阮青杳聽他問,便答得耿直:“在想陛下救了那姑娘,按一般情況的話,她好像是要以身相許。”
鄭衍一口氣噎住,皺眉瞧她,這腦袋裡頭究竟終日在想什麼呢?
“在朕這裡,沒有一般。”
阮青杳點了點頭。也對,那些話本裡寫的都是普通的公子,皇上與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鄭衍看著她,忽然心間癢癢,忍不住問道:“若她真要對朕以身相許呢?”
這不好吧。阮青杳登時冒出這麼個念頭。
為什麼?她也不知道,總之心裡就是這麼覺得,而且一瞬間,之前緊鑼密鼓的那種感覺又再出現了,還夾雜了兩分小小的不舒坦。
不過陛下這話問的好奇怪啊。
那姑娘要許也是想許陛下,又不是許她。皇上怎麼反倒來問她呢?
“陛下覺得呢?”
“……呵。”
長什麼樣他都不記得。
傅德永將人帶出來後,便有人湊上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他已瞭然,轉身見女子還在時不時悄悄回頭,道:“李家的三姑娘,聽說是會水的啊?”
女子僵住。
耳邊如同響雷劈過,整個人打顫發抖得更加厲害。
被揭穿了?那皇上他也知道了?她感覺自己好像一瞬間被徹底剝露在人前。
可仍裝著鎮定說:“你們,怎麼知道我?是……可湖水刺骨,便、便使不上力。”
“嗯,那真的是好險。”
對上傅公公視線,她本就蒼白的臉色血色盡失。
父親一個兵部侍郎,因為之前開罪了陛下,竟一天之內被連降三品。整個李家都人人驚危。
父親雖沒明說,但他們心知肚明。就是因為哥哥口無遮攔,將阮家給得罪了,還對皇上惡意出言之故。
沒掉腦袋就已經是聖上開恩了。
而皇上對阮大人原來竟有如此看重。
哥哥是落了一輩子病根,可把父親和李家也連累的夠嗆。父親又悔又憂的,人都瘦了一圈,總想著要做些什麼挽回在皇上心中的印象。
心思就落在了示好阮家上。
幾日前派了人,終於把一直躲起來的齊家公子給堵住了。可誰想恰好遇上了阮家兩位少爺,手下人還沒個分寸,也不知怎麼,會不留神把那阮家大少爺給打傷了!
父親得知後眼一黑險些昏過去。
上一回,哥哥不過逞了頓口舌,他就被貶成了個小小兵部主事。惹怒了皇上,腦袋都懸在腰上了。
這一次可是動手了,還把阮毅兒子給打傷了。皇上一旦知道,這一下還不要了他的命嗎!
就像把懸刀不知何時會落,真是越想越心慌越害怕。
李府氣氛凝肅,上下個個哀哀慼戚,都覺得恐怕沒幾天日子好活了。
她也急啊,父親病倒在床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就想出此法勸說父親打算一試,總比等死好。
畢竟她對自己姿色是極有信心的。
而且皇上到如今,後宮還沒有一個人,望京城世族女子們,即便有那顆心,也沒有機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