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拋棄的狼人或者是吸血鬼，都是有殘缺的，都是活不了幾年的，遺棄他們，不過就是為了給他們的自由找一個可以開脫的理由！可是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口口聲聲的指責和質問，那你有沒有想過，事情的真相，究竟有多殘忍？”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你們的眼中，他們就是可以隨時拋棄的棋子，他們就算是沒有多少年可以活了，但是他們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你們沒有資格替他們選！”顧流兮直接頂了回去。
她的眼睛有些紅了，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你知道嗎，任何人都沒有決定其他人生死的權利，我知道你們很厲害，站在高處，但是你們有想過在低處的人，究竟是怎麼生存的嗎？你知道他們有多少辛酸嗎？”
“我從小就是跟著我媽一起生活的，孤兒寡母，你知道我們過來又少不容易嗎，在那些有錢人吃香的喝辣的時候，我和我媽還在省著饅頭，生怕對方吃不飽，總是會偷偷留下一點。”
“你就是站在高處太久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在你的背後，究竟有著多少屍骨堆積起來了，就是為了你們的幸福生活！”
顧流兮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任務是攻略常楓，現在倒是直接站在大馬路上，和常楓吵了起來，吵得她自己臉紅脖子粗的。
......
常楓靜靜地看著顧流兮，很久都沒有說話。
在看到了顧流兮眼角的淚水的時候，嘆了一口氣：“我是無法決定他們的生命，但是賦予他們生命的卻不是我，我也沒有隨隨便便決定他們的命運。”
“有些事情，等到你自己經歷了就會知道，一個註定要死去的人，再知道自己的結局之後，會如何，如果換做是你，知道自己快死了，是自己偷偷離開還是讓所有人為你傷心？”
一句話，就讓顧流兮無言以對。
常楓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而且是十分有道理。
這是人的本能。
在即將死去的時候，最擔心的，最放心不下的還是自己的家人和親人，會想要照顧到他們的心情，會想要讓他們不要為自己傷心，可以快快樂樂的。
與其讓他們看著你死，倒不如趁早離開，至少，可以讓他們的悲傷少一點。
“我知道了。”顧流兮忽然就安靜下去了，低垂著頭，眼眸中滿是看不透的情緒。
常楓低頭，看著顧流兮的小腦袋，抿唇，也陪著她一起沉默。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顧流兮似乎是反應過來了，抬眼，就正好撞入了常楓的視線，微微一怔神，旋即笑了笑：“我先回去了。”
“以後還是不要一個人來這裡了，我今天可以保護你，但是並代表下一次，我還會在。”常楓對著顧流兮離開的背影，這麼說道。
“我知道的。”顧流兮點頭，“有一些禁忌，我不會再去觸碰。”
“知道就好了。”常楓似乎也嚇了一跳，這還是顧流兮第一次這麼聽話和乖巧，不過能聽話那是最好的，“回去吧。”
“好。”顧流兮點頭，垂眸，繼續走著。
而常楓則是一直跟在三步後面，不管顧流兮是走快走慢，常楓似乎都可以察覺到她的動作，然後保持他們的距離，不近也不遠。
就這樣，兩個人一起走回了學校，一直把顧流兮送到了寢室樓下，常楓這才轉身離開。
顧流兮快不上了樓，從寢室的陽臺往下看，看到了往回走的常楓，他的背影纖長，此刻卻好像無端多了幾分寂寥，顧流兮的神色十分複雜，看了很久，這才收回了視線。
而就在顧流兮拉上窗簾的那一刻，原本正在走路的常楓卻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顧流兮剛剛站的地方，他的神色亦是十分複雜。
看不清楚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是有一件事情，常楓卻可以確定，剛剛顧流兮的的確確是在看著他，但是至於究竟是為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滿腹疑惑的常楓在那裡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卻始終找不到任何頭緒，又不能回去找顧流兮問，所以只好作罷，轉身離開。
反正樹林裡面的事情，他遲早都是要問清楚的，以後和顧流兮見面的機會多得是，以後有的是機會問清楚，剛剛的感覺很真實，不像是錯覺。
常楓嘆了一口氣，大步走去了學生會，他一整天都不在，事情應該已經堆積很多了，加上今天顧流兮可以穿越結界的事情，也必須去調查出去。
要知道，可以穿越那個結界的人，至今只出現過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