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有道理。”顧流兮點點頭，轉頭，睨了一眼目瞪狗呆的秦毅，“你好好聽著點，不要總是竄上竄下，結果什麼都不知道。”語氣十分嫌棄。忽然被嫌棄的秦毅卻忽然被氣樂了。這護犢是不是太明顯了？而且護犢的程度，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就連你說一句不好，都要眼紅著和你拼命的那種，簡直人神共憤啊。“好好好，他聰明。”秦毅表示，自己惹不起，但是躲得起。現在這個風口浪尖上，還是先順著來吧，不然這案子是真的要沒完沒了了，他還想早點結束早點回去休息呢。可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的確是太過於詭異了，詭異到，你就是覺得這裡很不對勁，但是就是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死亡時間，出來了嗎？”顧流兮卻忽然開口問了一句。“已經出來了，是在凌晨兩點到三點之間。”秦毅很快就看了一眼手裡的報告，“不過還有一點奇怪的是，他的身上除了頭上的傷口，就看不到其他的傷口，是一擊斃命，但是這個傷口，好像在這之前，就已經受過傷了。”秦毅的一番話，讓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室內的空氣，一度都十分尷尬，說不出的靜謐感覺，有沒有人開口打破這個沉默。最後還是秦毅最先忍不住，你們是情侶，你們最大，我這個單身狗說話，還不行嗎！“有沒有可能是被砸了兩下，砸了一下之後，被扔到了這裡，然後他還沒死，站了起來，第二次砸過去的時候，還是那個位置？”“這個機率有可能，但是太小了。”顧流兮好看的眉心微微蹙了起來，“你要知道，就算是你在泥地裡走兩步，再回頭走回來的時候，也不一定可以正好和剛剛的腳步一樣的落點，總有一些偏差，可是這個傷口，是否過於吻合了，基本就是沒有偏差的。”“這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但是我們要解釋，傷口之下，那一道傷口？”秦毅看著手中的驗屍報告，“還是說，你想說，這個傷口它原本就是存在的，只是兇手行兇的時候，正好就砸在了他受傷的地方，這個機率似乎大一點。”
“難道你破案，就是靠的這個機率？”顧流兮直接走過去，提著秦毅的耳朵，把人揪了起來，“以前學的東西都餵狗了嗎！”“這不是你說的嗎！機率太小了，我這不是給你說一個機率大一點的可能性嗎！”秦毅一邊踮著腳，讓自己的耳朵可以好受一點。“你還敢給我嘴硬？！”顧流兮的手下一點都不留情，一個托馬斯旋轉，直接把秦毅的耳朵揪的爹媽都不認識了，“你再給我多說一句廢話，試試看！”“姐姐姐，我錯了，我錯了！”秦毅疼的直咧嘴，趕緊認錯，“姐，我錯了，你是對的，我是錯的，這麼多年學的東西我都餵了狗了。”“這還差不多。”顧流兮這才滿意了，撒開了秦毅的耳朵，把秦毅手中的驗屍報告拿了過來，攤在手心裡慢慢的看，而秦毅早就躲到了旁邊，捂著自己已經通紅的耳朵，默默的流淚。這麼久沒見了，居然還是這麼暴力，也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有這麼多人喜歡她。“師姐，你要是再這麼暴力，以後是嫁不出去的。”秦毅弱弱的開口。
……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顧流兮的眉梢動了動，轉頭去看了一眼司白，發現他的面色倒是沒有太大的波動，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差點就把手裡的資料夾砸過去了。“秦毅，你要在胡說，我就把你從這裡的窗戶丟出去。”顧流兮一邊翻看著檔案的內容，一邊輕聲說道，“我嫁的人，還需要擔心嗎？”“有什麼發現嗎？”司白在秦毅開口前，走到了顧流兮的身邊，看著顧流兮手中的屍檢報告。顧流兮的心下一喜，但是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但是那喜悅的語氣，還是出賣了顧流兮：“你自己看，我已經看好了。”司白的眉梢微動，拿過了顧流兮手中的報告，看了起來，而已經全部看完的顧流兮在則是蹲了下來，然後看著地上的血跡，發現地上的血跡一直沒有幹。“我們進來也已經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這些血跡，還是沒有幹，已經死了這麼久了，這血跡，沒有道理啊，有沒有送去化驗，這是死者的血液嗎？”顧流兮蹲了下去，伸出一指，觸碰了一下地上的血液，卻愕然的發現，這個血還是溫熱的。“送過去了，而且，師姐，你是不是也發現了，這些血，是熱的。”秦毅說道，“這件事情，處處透著詭異，沒有指紋，而且床鋪上乾乾淨淨，原本應該凌亂的被子也被整理的十分整齊，原本應該死在床上的死者卻無緣無故死在了地上，死者頭上的致命傷，只有一處，但是卻在同時受了兩次的傷，加上這血液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居然還沒凝固，到現在，居然還像是剛剛流出來的一樣，是溫熱的。”“這些的確是疑點。”顧流兮點頭，“以前也從來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尤其是這地上的血液，過於詭異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在修習心理學之前，我曾經學過一年的藥理，知道有一種藥物，可以是血液永遠都無法凝固，並且會永遠保持溫熱，無法凝結的狀態，而且出血者，在傷口接觸到空氣的時候，會加速死亡，這種藥物究竟是誰發明出來的，誰也不知道，只知道這種藥物一出來，就被列為禁藥。”司白看完了手裡的屍檢報告，也走了過來，低頭看著地上的一灘血跡。“你這話的意思，就是有人用這藥物，注射進了死者的體內，而他昨晚的出現，只是加速了他的死亡？”顧流兮不是傻子，也很快明白過來了。“那你的嫌疑依舊是最大的，你是死者的主治醫生，也就只有你，才能做到給死者注射這種藥劑，而且，你也正好知道這種藥劑的藥效。”秦毅的分析，十分官方，也十分有道理，但是在顧流兮聽來，卻覺得十分刺耳，剛想反駁幾句，就聽見了司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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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存心想要殺人，何必告訴你這種藥，況且，藥的確是我開的，但是不是我注射的，他平時也不需要注射什麼藥劑，只是偶爾吃幾顆藥，近期更是沒有注射任何藥劑，你這屍檢報告，不是也寫得很清楚嗎？”司白的語氣很淡，“這藥雖然也有潛伏期，但是他從進來，一直到現在，也只是注射過鎮靜劑，只有兩次，但是這種藥，僅僅是注射兩次，是絕對不夠的，無法做到潛伏，已經被體內的免疫細胞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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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這兩次知道多用一點量就夠了，而且我怎麼知道，你說出來，就不是為了迷惑我，與其等我查出來，還不如主動說，這樣還可以減少一點被懷疑的機會，每個殺人兇手，都是這樣的心理，”秦毅說道。“這種藥，一旦攝入過多，都會立刻死亡，如果不相信，你也可以去調查，看看我說的是不是事實。”司白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淡定。“我又怎麼能確定，你沒有偷偷給他注射這種藥劑？”秦毅似乎就是要這一點不放了，這感覺就好像是，一定要把這個屎盆子扣在司白的身上。最後，還是顧流兮看不下去了：“秦毅，你閉嘴，如果司白真的是兇手的話，那我算什麼，我的證詞不可靠嗎？還是不可取嗎？雖說家屬之間的證明不能採用作為不在場證明，但是，我們還算不上是家屬。”“就算真的是司白給他注射了藥劑，那昨天晚上他死亡的時候，作為你懷疑的物件，一直和我在一起，這一點，你要如何否認，難道你還要說，司白會分身不成，一邊陪著我，一邊來了這裡殺了人？”“這個藥劑的藥效，不就是剛剛司白說的那樣，會使人體內流出來的血液不會凝固，而且不會冷卻，會讓傷口在接觸到空氣的時候，加速死亡，這些藥效你都還記得吧，再退一步，司白真的給他注射了藥劑，但是案發時間，他和在一起，所以，最後直接導致他死亡的人，不是司白！”秦毅：“……”為什麼有種說的好有道理，他無言以對的感覺。“好吧，你贏了，我錯了，司醫生，我不應該懷疑你的，請你原諒我，給我一個機會，不過也希望你好好給我講一下這個藥劑的最後效果，我們好沿著這條線繼續追查下去，如果是禁藥的話，就一定可以查得出來。”秦毅深吸了一口，說道。顧流兮滿意了。司白轉頭看了一眼顧流兮，神色複雜，也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維護自己，難道就僅僅這麼一段時間的相處，加上昨天的確認，就讓這個女人，愛上了他嗎？
不，這不可能。顧流兮感受到了司白的目光，回頭，正好裝上了司白的目光，有些茫然，顧流兮眨了眨眼睛，伸手在司白的眼前晃了晃，道，“司白，你在想什麼？”“沒有。”司白因為顧流兮的話，回了神，搖了搖頭，轉頭移開了視線，“你剛剛說什麼？”秦毅：“……”怎麼辦，他好想打人啊。“我說，希望你好好給我講一下這個藥劑的最後效果，我們好沿著這條線繼續追查下去。”最後還是迫於顧流兮的淫威，秦毅老老實實的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我剛剛已經和你們說的很清楚，也就只有這麼一點效果了，除了剛剛她總結的，其他還有幾點就是，這種藥劑的潛伏期很長，可以存在於體內大半年，才會生效，但是最後還是要攝入的藥劑的量的大小，但是單次攝入的藥量，絕對不能超過3毫克，不然就會導致休克，最後死亡，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這麼說，對方是已經做足了準備，知道了潛伏期已經差不多了，已經到了發作的時候，在昨晚下手了？”秦毅蹙眉，說道。
……
“還有一點，我奇怪的是，這藥雖然是有潛伏期的，然後再發作，但是再發作的時候，是需要外物的刺激的，而且需要提前三天，將這種刺激的外物注射進他的體內，但是他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注射過藥劑了。”這也是司白疑惑的地方，“包括藥物，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吃過了。”“有沒有可能是平時吃的東西？”顧流兮開口道。司白垂眸，搖了搖頭：“可能性應該不大，我們每次送餐都是隨意送的，每個餐盒的菜都是不一樣。”“萬一他就是這麼無聊，每個菜裡面都下藥了呢？”秦毅忽然跳了起來，眼睛亮了起來，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希望一樣，“是不是把藥下在了飯菜裡面？”“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做菜和送餐都是醫院的人，在醫院都十幾年了，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司白說道，“這下藥的人，肯定不是醫院的人。”“好，有你這條線，查起來就不會這麼困難了，醫院前三天的影片應該都可以調出來，到時候看看有幾個生面孔就好了。”秦毅鬆了一口氣。“不要高興得這麼早，近期來醫院的人比較多，病人也很多，這麼多人，你要找一個下藥的人，很困難。”司白直接潑了一盆冷水下去，“而且，也不一定會是在飯菜裡面下毒的。”“先順著這條線調檢視看，說不定真的會有什麼發現。”秦毅一錘定音，把屍檢報告拿了過來，準備出去。“你讓他們看看，在他的身上能不能發現什麼針孔之類，這個方法快一點，如果真的要在食物做手腳，量要更大，還要保證不會提前發作，導致死亡，所以最起碼要提早一個星期，下兩次。”“不是說這個只是傷口接觸到空氣，會加速死亡嗎？”秦毅又懵了。關於醫理的事情，還是司白是專家。“但是這種藥隨時會和他體內的藥物發生衝突，導致死亡，至於這種激化的藥物，我就不知道了，可以有很多種，有的時候，甚至有可能是葡萄糖也說不定。”
“好，我記下了。”秦毅說罷，拿著東西出去了，順道拿出了手機，給法醫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準備把這裡的事情和她說一聲。送走了秦毅，司白的眉心皺的更加厲害了，彎腰蹲在地上，看著那一灘血跡，神色複雜，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司白，你很厲害啊。”顧流兮也開口了，蹲在司白的身邊，“嘿嘿，原來你還知道這麼多，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會差，果然，你很棒。”“顧小姐。”司白依舊是看著血跡，沒有扭頭，“既然顧小姐已經恢復了，不，既然顧小姐根本就沒事，是不是也可以準備離開這裡了？”“離開？”顧流兮歪頭思考，最後還是把視線留在了司白美顏上面，大手一揮，“不存在的事情。”“顧小姐，那些話不應該說，你應該是知曉的，既然已經沒事了，又何必留在這裡。”司白直接站了起來，繼續看著周圍的一點痕跡，不肯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其實司白，你還是很適合破案的，這麼聰明，還知道這麼多事情，你沒發現，剛剛那傢伙被你說得一愣一愣的，連我都嚇到了。”顧流兮直接跳過了司白的話題，重新找了一個話題開始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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