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南方的官道上,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具衣衫襤褸的屍體,一名青年從容的收起了刀,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退到了一名少年身後。
“太子殿下,咱們真的還要繼續往南走麼?要不,咱們回吧?”
那名青年正是李堂秋,而那少年毫無疑問就是李堂秋,也就是當今太子齊修廉。
他們二人一路向南,一路上風餐『露』宿,不過還好,現在這個世道都不用小心野獸了,只需要小心人類就好了,那些殘暴的野獸在餓瘋了的人類面前顯得是那麼的溫順可愛。
齊修廉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臉上沒有什麼波瀾,這一段時間,這些事情他見得太多了,他也早已不是那個睡在骯髒地方就會面『色』蒼白的嬌貴公子了,這些天的磨練讓他也越來越成熟。
“大哥你看,這些人穿的都是粗布做的衣服,和那些普通百姓沒什麼兩樣。”齊修廉答非所問,俯下身子『摸』著一個屍體的衣服,“這些人方才打劫的視乎還有點不自信,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並不是真的劫匪,只是被『逼』急了的普通百姓。”
“可是,在每一次剿匪的時候,他們這些原本樸實的百姓會有多少會因為活不下去而成為某些官員功績譜上的一滴墨,當每次看到父皇書案上那觸目驚心的數字時,你知道我有多麼的不可置信與悲傷麼?”
齊修廉站起了身:“那就是那些官員所描繪的盛世麼?開始我還會為有如此勤政的地方官員感到開心,但是後來我發現,那數字越來越大了,這可不是正常的,現在我算是知道了,那些數字裡面,可都混著血呀!”
齊修廉說罷,幫那些屍體合上了眼睛,徑直向前走去,李堂春搖了搖頭,小跑著跟了上去,兩人的身影在夕陽的照耀下,被越拉越長。
而唐劍這一邊,在經過一番跋涉之後,總算是在湯玉山進山之前截住了他,當湯玉山看到唐劍的時候,那表情別提有多精彩了。
唐劍大手一揮,官兵就將湯玉山的人圍了起來,雙方都比較疲憊,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對峙著。
“湯首領,沒想到吧?本官竟然把你給追上了!”唐劍看著氣喘吁吁的湯玉山笑道,“本官看你們還挺有錢的嘛,那麼豪華的轎子說不要就不要了,真的是浪費。”
湯玉山可就沒那麼好氣了,他知道唐劍可能會反悔,但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這明顯就是剛拿到東西就變臉呀!
“唐劍!你妄為一個男人,你口口聲聲和在下約好,只要在下把寶庫裡的東西給你,你就會放過在下,為何現在就反悔?!在下真的是看錯人了!”
湯玉山指著唐劍罵道,義正言辭,好像唐劍才是反賊一般。
唐劍淡淡一笑,往前走了走:“湯首領,你說這句話不覺得害臊麼?你口口聲聲告訴本官,是寶庫裡所有的東西沒錯吧?而這個,應該是從我答應的那一刻起就,那寶庫裡的都是本官的了,對吧?”
湯玉山一怔:“是是這樣。”
“但是,湯首領,我去看寶庫的時候可發現,這裡面可少東西了呀,那搬走箱子之後的痕跡你們也不知道清理一下,兇真把本官當傻子了,是麼?”
湯玉山被唐劍說的啞口無言,只得狠狠的瞪了湯玉河一眼看,而湯玉河此時也低著頭,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這是由他引起的。
“唐大人,這也是無心之失,在下開始也並不知情。”湯玉山賠著笑,他知道,如果不把唐劍打發走的話,那自己今天就是要鐵定栽在這裡了,“大人,這樣,我們拿走的那些,如數還給您,您放我們一條生路,可好?”
唐劍微微一笑:“湯首領,咱們當時說的很清楚,全部給我,我放你走,但是你失約在先,你覺得,你現在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