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老郭不負眾望地給他親愛的同學們上了兩節過山車課,課上就一兩個附和老郭的同學,其他的不是在神遊就是在做數學題。
學生固定思維語文不用怎麼學都能考出個好看的成績,於是語文課便順理成章成了他們避風補其他科作業的港灣。
小學語文老師知道了估計得氣死,畢竟想當年他們語文可是霸主啊!
老郭講著課突然停了下來,他站在一個女同學旁邊看了好久,開口道:“我平時也沒給你們留多少作業吧”
那女孩覺得丟死人了,紅著臉急忙拉下語文書把數學卷子全遮了。
“這種現象肯定不只是她一個人,我自覺你們其他科作業多,語文作業就能少就少,你們倒好,欺負老實人是吧,下次哈,誰再上我的課寫其他科作業一律去最樓下三十一班待到畢業,誰來求情都沒用,還有你,下次上課提問你古詩詞默寫,寫不對你也去”老郭嚴肅地講完後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講課了。
同學們也不敢再幹其他事了,小聲詢問前後左右桌老師講到哪了,然後翻到那一頁乖乖聽著,不管是不是專心裝裝樣子也是好的,萬一真去三十一班了那就別想學習了。
三十一班,一個專屬這屆高三的班級,嚴格來說根本算不上是一個班,裡面就十多個人,全是自高一以來各個班濾下的渣滓,學習不上進和學校做對倒挺起勁,屁點的小事就去找領導爭論什麼是平等什麼是人權,學校在學生必經之路上設定的學生意見欄上的各種口不擇言幾乎都是出自三十一班的學生,其他班的學生哪有那閑工夫寫那些東西啊,所以只要領導在意見欄上看到一些違背學校意願的難聽言論時想都不用想直接去三十一班抓人,然後三十一班的學生覺得這是對他們的極大不尊重不信任又去找學校理性探討人權去了……
膽戰心驚地上完語文課,同學們就等著熬完剩下兩節數學課就可以回家啦。
但是數學老師更不是一個好捏的軟柿子,做事雷厲風行,理性又毒舌,她的世界就是學習最大,其他說再多都沒用,不過有時候也有柔情的一面。
“還沒放學吧?”董蒙看出學生那躁動的情緒
學生拿著卷子搖搖頭,一臉的無心課堂。
“老師也是學生過來的,你們想啥我都知道,領導在下面查課反正不到放學誰也走不了,兩節課你們玩也是過,好好聽課也是過,不然聽聽我講的課怎麼樣,行不行?小朋友們”數學老師商量著說。
“行”梁嘉發揮著作為課代表的職責,那就是給老師當狗腿啦。
“行”其他人也跟著喊了起來。
其實梁嘉也沒聽老師講課,自己在那專研題目,不過老師講的話多少聽進一些,知道該自己講話了就撂下筆坐端正附和著老師說“行”
鄢然看向黑板,順便看了眼同桌那個小機靈鬼,那少年正是美好青春的模樣,聰穎愛鬧,自信開朗。
數學老師最後給學生留了個幾分鐘時間做題,自己拿著書去了隔壁三班看看有沒有人早退。
老師前腳剛踏出門,學生們就按耐不在內心的小激動收拾起東西來,班裡著實嘈雜就又成功地引回了數學老師。
“幹啥呢?沒下課呢,你看看你們哪有高三的樣子啊,都給我做題”童蒙恨鐵不成鋼。
班裡瞬間安靜,有些人裝模作樣地拿出卷子看著,小眼睛不時瞥著腕上的表等分針指向12,哈哈,54321,下課,班裡的學生便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了。
鄢然倒平靜,他對回家沒什麼期盼,心早不在一塊的一家人再怎麼偽裝溫馨幸福都是假的,況且家裡不一定有人。
“同桌,我先走了”梁嘉走的時候依舊會告訴他一聲。
“嗯,再見”鄢然笑著回他,手裡收拾書本的動作慢了下來。
梁嘉走後,鄢然放下手中的書,呆坐在位置上,活著的意義是什麼?“為什麼我是我,如果我不在鄢然這具身體裡我會是什麼樣子?會活得開心嗎?”
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被徐天叫走了,“鄢然兒,走啦”,徐天趴在門上喊道。
“來了”於是鄢然便拎起包走出了教室。
兩個穿著白色校服的少年說笑著走下樓去,正午的陽光照在美貌少年腕上昂貴的腕錶上在牆上投出七彩斑斕的光斑,遮擋了醜陋傷疤,羈絆了少年三年。
梁嘉到家時,他那剛過六歲生日的小妹妹正在和院裡另一戶人家家的雙胞胎小姐妹玩摔卡片,幾個小孩也不嫌髒不怕熱在地上又趴又坐的。
“哥,你回來啦”梁茜看見她哥進了門丟下卡片就沖她哥跑了過去。
“誒誒誒,別抱我哈”梁嘉看見她那小髒爪子伸了過來後退抗拒道。
“哼,假幹淨”梁茜翻了個大白眼給她哥。
“哼,灰姑娘”梁嘉模仿著她的語氣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