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這是買東西附贈的報紙,隊長,我、我還沒看。”竺垣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釋什麼,但是感覺越抹越黑。因為這套報紙絕不止一頁,肯定是看過了才會把它拆開。假如路曲漣知曉的話……
他抬眼看向路曲漣。
身為全能型歌手兼隊長,路曲漣是hiding七人裡最出彩的一個。一字排開時是絕對的c位,無論是面容還是身材,都完美得無可挑剔。最難能可貴的是,在這個浮躁的圈子裡,他在大紅後沒有丟失對舞臺業務能力的磨練,依然紮紮實實地練著基本功,從不放寬對自己的要求。
只是,就算有著讓大多數人都信服的實力和顏值,也有人心裡不平衡。組合裡曾發生過一次不為人知的爭執——兩年前路曲漣的人氣已經高出其他成員許多。當時組閤中有兩個成員在休息室喝了酒,拿著一張猜測路曲漣背後金主的報紙指指點點,言語中多了幾分輕蔑,不巧被路曲漣聽見,路曲漣當時大概是被空氣中的酒精氣味所感染,上去給了一人一拳。
高層對此事件有所聽聞,但還是壓了下來不聞不問,唯一的調和方法就是:給他們幾個有前途的成立了各自的工作室。作為組合,各個成員人氣不一,早就不同心不同力許久,分開安排行程和公關才是正途。
自那以後,hiding就名存實亡了,表面上維持著歲月靜好,實則支離破碎,一年十二個月裡最多合體半個月。最紅的路曲漣行程滿到過節回不了家,而竺垣能在私下裡見到路曲漣的機會越來越少。
那場由報紙醜聞引發的爭執是壓垮hiding的最後一根稻草。
竺垣心虛地盯著這張報紙,接著“隨手”把這些報紙揉成一團,轉頭揚了個笑臉。
路曲漣倒是非常淡然,滿臉不在意:“沒事,我也經常用報紙墊鞋子。”像是報紙上的內容和他全然無關,路曲漣自顧自進了廚房。
他在自己家似地倒騰起來了,把蔬菜丟進池子,又拿出案板準備切肉,一點兒也沒有作為客人的自覺。竺垣跟在他身後,一臉慌張:“我來吧隊長。”
路曲漣撇了撇眉:“hiding早已正式解散,我也不是隊長了。叫我名字就好。隊長,太生分。”
竺垣道:“好的隊……我的行李快收拾好了,離登機時間還早,一點也不著急。我來做飯就可以。”
路曲漣從袋子裡拿出一坨塑封好的鮮牛肉拆開:“你馬上出國留學了。身為隊長這兩年一直沒時間照顧你,昨晚我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道該送你些什麼才能彌補。”
彌補?彌補什麼?
竺垣聽不明白。
路曲漣抬頭,瞳中的神采間彷彿一時墜入了不知名的地方,黑眼珠望著手裡的牛肉,慢悠悠地眼眶裡掃了半圈:“我想……”他稍作停頓,“我專門學了幾道菜,就算作為你送別的禮物吧。”
竺垣有點受寵若驚,他沒傻站著,而是拿了一疊碗筷出來:“我原本打算中午叫外賣的,沒想下廚,所以已經把鍋碗瓢盆都收進去了。”
路曲漣點頭:“嗯,你一直很喜歡叫外賣。”
“倒沒有一直。”竺垣垂眼回憶道,“上學的時候我挺喜歡外賣的,後來工作了不方便就很少叫了。”
在聽對方說話的時候,路曲漣的眼睛朝竺垣那裡瞄了一眼,神色是紋絲不動的寧靜,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說:“有段時間,我常常在你們學校見到你。”
“見到我?”竺垣聽不懂了,笑著說,“隊長,你記錯了,我是畢業那一年才進入公司……”
路曲漣搖頭:“那時我在外打工,幫一家餐館送了幾個月的外賣。正好你很喜歡點他們家的牛肉飯。每次你手上拿的外賣都是我親手包裝好的。”
“啊。”
竺垣嚇了一跳,他確實很喜歡學校旁一家牛肉飯。但他從來不記得外賣小哥有這麼帥的?
路曲漣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他熟練地將手上的牛肉切成片:“以後出國了,還會回來嗎?”
竺垣想,他的父親在國外久居,父親希望他留在那裡。
“可能不回來了。”
話音未落,路曲漣手上便是一頓。他垂著睫毛,不過一秒鐘後,就立刻恢複了切肉的動作。這時路曲漣唇角微抬,笑了一聲:“祝你今後學業有成,在國外一切順利。”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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