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的回答,令權澤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他憤力將手機扔出窗戶,手機摔得‘噼啪’一陣響,零件碎了一地。
“來不及了……”
熱淚湧出來,順著眼角劃下。
他痛心疾首,拳頭一下一下地打在方向盤上,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
半個小時過去了。
這意味著,他已經失去顧純情。
他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無數畫面湧入他的腦海,有些突然。
他的學生時代,胖胖的顧純情整天跟在他身後,像個小跟班。
後來的分離,回國後,容貌大變的顧純情,他們結婚領證,種種誤會,遍體鱗傷,直至後來,他們終於開啟心結,彼此坦誠……
記憶,就這麼恢複了。
他想起了那個地下室,的確是海邊別墅的地下室,不久前,他腦中閃過的那個畫面,是他站在地下室的臺階上,決定買下那套房子的瞬間。
海邊別墅,是他為顧純情而買下的,可此時此刻,顧純情是否還活著,他都無法肯定。
或許,她已經死了。
在滿是水的玻璃容器裡,她能撐多久?
她是那麼怕水的一個人。
盡管大腦不斷向他傳送這樣的負面資訊,他還是發動車子,猛踩油門,火速朝著海邊別墅趕去。
他不相信顧純情會這樣死去,在他沒有親眼看到她的屍體前,他絕不會就這麼放棄。
他咬著牙,神經繃得緊緊的。
車子停在別墅外面時,他跳下車,不管不顧地沖進別墅。
靠近地下室時,他發現,洗衣房裡接出了一根水管,水管連線著地下室。
那正是他在影片中看到的那根水管。
洗衣房中嘩嘩的流水聲,以及地面上積起的水幾乎沒過了他的鞋子,這讓他生出了一絲希望。
他淌著水,走進洗衣房,看到水管掉在地上,水龍頭的水嘩嘩地流著。
地面上積了這麼多水,證明水管很早之前就脫離了水龍頭。
他意識到,顧純情可能還活著,便掉頭跑出洗衣房,直奔地下室。
地下室的門虛掩著,因為那截水管,門無法完全關閉。
他一腳將門踹開,映入眼簾的,是顧純情仰著頭,依靠玻璃容器頂端的圓形小孔呼吸,她還活著。
她真的還活著。
狂喜之餘,他從地下室角落裡推著的雜物中,找到一把生了鏽的鐵錘,不假思索,一錘子砸碎了玻璃容器。
顧純情十分配合他,在他砸碎玻璃容器之時,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似乎擔心碎玻璃傷到她,權澤曜第一時間將她抱了起來。
她激動地一度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