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澤曜幾乎想都沒想,就回答了她的問題。
但她心裡很清楚,權澤曜騙了她。
不過細細一想,權澤曜是不可能主動向她提起匿名包裹一事的,畢竟,他的行為間接地害死了端木。
“我很愛你,我對你的愛從來沒有改變過,如果你能把對權澤曜的愛,分一點給我就好了,或者,讓我在你心裡能有一席之地,哪怕只是個角落,我也滿足了。”
端木臨死前,對她說過的話,開始一遍遍的在她耳邊縈繞。
她不禁紅了眼眶。
發現她情緒不對,權澤曜神色略顯慌張。
“怎麼了?”說話間,權澤曜抽了張紙巾遞上來。
她剛要伸手將紙巾接過,權澤曜先她一步,用紙巾擦了擦她眼角湧出的淚。
“好好的,怎麼哭了?”
權澤曜的聲音很溫柔。
他能感覺得出自從端木死後,顧純情的情緒一直非常不穩定,他相信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而且最近顧純情晚上被噩夢驚醒的次數少了,睡眠也變得好了一些。
盡管如此,顧純情的臉色依舊蒼白,每次看到這樣的顧純情,他心裡就非常不是滋味。
他心疼這個女人,同時,也因為端木的死而心存愧疚。
“沒什麼。”顧純情吸了吸鼻子,沖他擠出一絲笑來。
他看得出,顧純情臉上的笑是多麼勉強。
他也知道,顧純情的眼淚,是因為端木。
他會介意,可他又能怎麼辦?
他阻止不了顧純情去想端木,畢竟端森是為了救她才出事。
深吸了一口氣,他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剛想開口安撫顧純情兩句,服務生這時將菜端上桌來。
到嘴邊的話,他生生地嚥了回去。
服務生上了兩道菜,都是顧純情愛吃的。
然而,看著剛上桌的菜,顧純情卻一副沒有胃口的樣子。
“我去下衛生間。”邊說,顧純情邊起了身。
她抹了把眼淚,慢條斯理地朝樓梯方向走去。
他們不是第一次來這家餐廳了,餐廳的二樓除了臨窗的幾個位置,其他的都是雅間,衛生間在一樓,二樓是沒有的。
看著顧純情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他重重地嘆息一聲。
想起最近發生的事,他的情緒又何嘗不是異常低落的,他是考慮到顧純情的狀況,所以才在顧純情面前一直強顏歡笑。
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他抬腕看了眼手錶。
忽然,一陣叫聲從樓梯方向傳來。
那聲音,是女人發出來的,緊接著,就是一陣‘哐當’聲。
沒等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又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一陣混亂的聲音,聲音也是從僂下傳來的。
他的右眼皮突突跳了幾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先生!”剛剛上菜的服務生突然出現在樓梯拐角,驚呼的同時,飛速朝他這邊跑了過來。
“跟您一起來的女士,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聽到這話,他心頭一沉,‘霍’地起了身,二話不說就朝樓梯方向跑去。
沖到樓梯拐角上,他已能看到被餐廳的工作人員圍著的顧純情,其中有人正在打電話叫救護車。
顧純情蜷縮在地,臉色蒼白而且滿頭大汗,她的身下已有一小灘血。
他慌了神,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沖到顧純情面前的,他只記得自己的心髒在顫抖,全身都在跟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