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忽然傳來權澤曜關切的聲音。
她有點受寵若驚,自從和權澤曜結婚以來,權澤曜還從來沒有像這樣對她噓寒問暖過。
正愣神之際,一隻溫熱的手輕輕握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體轉了過去。
與權澤曜的目光對視上,她揚唇一笑,權澤曜卻是被她那張被口紅塗抹的像鬼一樣的臉驚得不由愣住。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時間彷彿靜止不前了。
片刻後。
權澤曜眉頭皺起來,爆發似地沖她低吼一聲:“你腦袋被驢踢了?大半夜把臉畫成這樣。”
“我只是想……”
“想嚇我?門都沒有。”
權澤曜搶著說,不等她反應,他已經起身下床,還不忘把她拉下床,強行將她拽到衛生間的洗漱臺前。
顧純情的小把戲並沒有唬住權澤曜,權澤曜只是看到顧純情把臉畫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一時愣住罷了。
他陪著顧純情看了一會恐怖電影,多多少少對恐怖畫面有點免疫了。
他從毛巾架上扯下一條毛巾,一邊擦著顧純情的小臉,一邊憤憤不平地抱怨道:“你說你幼稚不幼稚,為了嚇我,居然把臉畫成這個鬼樣子,擦都擦不掉……”
顧純情很平靜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盡管權澤曜此時皺著眉頭,一臉兇巴巴的樣子,但幫她擦臉的時候,他的動作是極其輕柔的。
他沒有弄疼她。
“你不生我的氣?”她喃喃地問。
權澤曜抬頭瞥她一眼,愛搭不理地說:“氣,怎麼能不氣。”
“那你喋喋不休的,是在對我發脾氣?”
聽到這話,權澤曜有點炸毛:“我哪有喋喋不休。”
“你一直在訓我。”
“我沒有,我是在給你講道理。”
“……”
顧純情哭笑不得,和權澤曜抬槓,她好像從來就沒有佔過優勢。
她永遠吵不贏他。
不過,權澤曜雖然嘮叨,對她卻是耐心而溫柔的。
他一遍遍地清洗毛巾,一遍遍地擦著她的臉,她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的臉上全是暈染開來的口紅痕跡,整張臉紅得像是猴屁股一樣,頓時有點窘迫。
她低下頭去,一把搶過權澤曜手裡的毛巾,低低地抱怨了一句:“你是不是傻,我的口紅是防水的,擦是擦不掉的。”
聽到這話,權澤曜表情一僵。
“那你的臉怎麼辦?”
“你是真傻啊?有專用的卸妝液啊。”
“那你不立刻馬上把自己的臉清理幹淨,還在等什麼?”
“……”
話說完,權澤曜走出衛生間,直接上了床。
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他一轉頭,就看到顧純情的枕頭上留下了一片紅色的口紅印跡。
他撇了撇嘴,露出一臉的嫌棄,不忘抓起枕頭,一把將枕頭扔得遠遠的。
“真是個邋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