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上的商場裡面逛了一圈,權澤曜買了一些食材和調料,又去海鮮市場買了一些鮮貨,然後才不慌不忙地開著車往別墅方向駛去。
一路上,他的耳邊不斷縈繞著顧純情打來電話時說過的話——你去哪裡了?你出去要跟我說一聲啊,你為什麼把我自己丟在這裡?
盡管已經在電話中向顧純情解釋過,他只是出來買東西的,可是現在一想,他外出確實應該事先告訴顧純情一聲。
顧純情的反應那麼過激,明顯很擔心他把她丟在這裡不管不顧。
他是不可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的。
同樣的錯誤,他不會犯第二次。
五年前,也就是高三上學期,權智開始著手準備他出國的事宜,基本上出國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他無力改變,為了給顧純情留下美好的記憶,加上他在臨走前,有重要的話想對顧純情講,所以他和顧純情兩個人去野營了,那個時候,他和顧純情的關系已經變得有些緊張,他會單獨和顧純情外出,當然也是為了緩和他們之間緊張的關系。
誰知,關系沒緩和,反而鬧得更僵。
他記得很清楚,那天,他因為住在顧純情家隔壁的那個胖小子,和顧純情發生了非常激烈的爭吵。
他一氣之下,把顧純情一個人丟在荒郊野外,轉身就走。
是司機開車送他們去野營的,帳篷搭好了,睡袋準備好了,燒烤架也架好了,偏偏他和顧純情因為小言吵了起來。
他直奔不遠處停著的車子,上了車,示意司機開車。
他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就那麼硬著心腸離開了。
小言的出現,令他不安煩燥,尤其是顧純情因為小言,好幾次原本應該和他見面,卻放了他的鴿子。
他最無法容忍的就是別人放他鴿子,偏偏顧純情一次又一次把他丟下,跑去找那個胖小子小言。
如果只是一次兩次,他也就不說什麼了,可同樣的錯誤顧純情犯了很多次。
他以為,在顧純情心裡,他根本就沒有小言重要,所以他火冒三丈。
把顧純情一個人丟下後,他很後悔。
車子沒開出多遠,他就讓司機掉頭回去。
可是搭著帳篷的地方,早已沒了顧純情的蹤影。
顧純情的手機沒電關機,他聯系不上顧純情,只能和司機兩個人在附近尋找顧純情,幾乎是找了一個晚上,卻一無所獲。
之後,他們趕回市區。
他在顧純情家門外等到天亮,直到看到顧純情平安無恙地走出家門,他懸著的心才終於落回肚子裡。
顧純情一出門,就認出他的車,她定在原地,隔著車窗,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立即推開車門沖到顧純情面前,向顧純情道歉。
顧純情沉默很久,原諒了他。
可是,他看得出來,顧純情因為他的離去,有些受傷。
在那之後,他幾乎不在顧純情面前提起小言,顧純情也變得小心翼翼的。然而,這件事情過去沒多久,他就看到顧純情和小言走在一起的畫面,兩人還在一座涼亭裡面休息的時候,緊緊抱在了一起。
看到顧純情拍著小言的背,臉上帶著笑,他的世界在那一刻幾近崩塌。
那一幕,無比深刻地印在他的腦海中。
盡管,是小言先抱住了顧純情,但顧純情在愣怔了幾秒鐘之後,並沒有推開小言,她反而擁住了小言。
“滴滴——”
一聲汽車喇叭聲,將陷入回憶中的權澤曜猛地拉回到現實中。
發現自己恍恍惚惚的,都快把車子開到逆行車道上,而且前方來車也在拼命地沖他按喇叭提醒,他連忙往右打了一圈方向盤,以最快的速度將車子開回正確的道路上。
平安避過了前方來車,權澤曜暗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