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澤曜不慌不忙地把衣服穿好,一邊打著領帶,一邊走到顧純情面前。
顧純情透過手指留出的指縫,看到權澤曜在向自己靠近,連忙轉過身去。
“看夠了?”
聲音從她背後傳來,帶著一絲戲謔。
她收回手,手心裡已滿是汗。
“看夠了就去洗臉。”
顧純情:……
“還傻愣著?”
說話間,顧純情感覺到一隻溫熱的手,輕輕推了一下她的後肩。
她被那隻手推著往前邁了一步,緊接著,身後又響起權澤曜催促的聲音:“快去。”
盡管是不容商量的語氣,但言語間卻透出一絲絲的溫和。
顧純情緩了兩秒,這才挪動有些僵硬的腿,故作鎮定地邁步走向衛生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權澤曜對她的態度改變很大,從之前的不聞不問,冷眼相待,到現在的會主動跟她說話,甚至語氣時不時地會很溫和。他的改變,令她不敢相信,卻又忍不住暗自竊喜。
走進衛生間,她輕輕將門關上,後背倚著門,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權澤曜注視著她時那雙溫潤的雙眸,她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獨自傻笑起來。
……
早餐如往常一般平靜。
顧純情坐在距離權澤曜最遠的位置上沉默地喝著粥,權澤曜則一邊吃,一邊翻看報紙。
氣氛很沉寂。
權澤曜先吃完了,他將手裡的報紙闔上,起身準備離開。
顧純情餘光瞥著他,看準時機,在他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時候,她伸出手,準確無誤地揪住他的衣袖一角。
他腳步一怔,垂眸看著她,“有事?”聲音淡淡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你還沒吃藥。”
邊說,她邊看向管家。
管家立刻把事先準備好的藥片和水遞上來。
權澤曜盯著管家手裡的藥,眉頭皺了下,似是有些嫌棄,但他還是把藥接過吃了下去。
“可以了?”他又看向顧純情。
顧純情點點頭,慢慢縮回揪著他袖角的手。
她知道權澤曜最討厭吃藥,但他的燒剛剛退下去,退燒藥雖然不必再吃,可想起護士的叮囑,為了以防萬一,消炎藥還是要再服用一天的。
“你把藥……”她話還沒說完,權澤曜就邁開腿,大步奔出餐廳。
她給了管家一個眼神,管家立刻心領神會,拿著藥就去追權澤曜,但很快,管家就回到餐廳,苦著臉對她說:“抱歉,少夫人,我沒追上少爺。”
“是你沒追上,還是他不肯把藥帶上?”
“少爺他不肯帶藥。”
“我就知道。”
顧純情無奈地嘆了口氣,她還是很瞭解權澤曜的。
權澤曜討厭藥的味道,他的燒已經退下去,他肯定自我感覺很良好,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吃藥。
“那把藥給我好了。”
她起身,從管家手裡拿過藥,直接把藥放進自己的包包裡。
權澤曜走後一會兒,她才背起包準備出門。
她習慣性不與權澤曜一起出門,但今天她剛到門口,就看到外面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司機一身正裝,是個瘦瘦的年輕人,他站在車旁沖顧純情微微一笑,十分恭敬地說:“少夫人,請上車。”邊說,他邊拉開後座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