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視線,盯著不知何時又低下頭去的顧純情,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你在這張臉上,應該動了不少心思吧!”
邊說,他的手邊捏住顧純情的下巴,十分霸道地將她低著的頭抬了起來。
她用力嚥了咽嗓子,心跳驟然加速。
“臉是父母給的,你把自己的臉弄成這樣,對得起你父母嗎?”
不等她反應,權澤曜冷冰冰的話再一次直戳她的心窩。
她不禁紅了眼眶,牙關緊緊地咬著。
權澤曜那麼輕松地就說出如此傷人的話,卻從不考慮她的感受。
她的臉的確動過刀子,但她當時也是迫不得已,而且追根究底,這一切都是拜權澤曜所賜,如果不是她,她又怎麼會在臉上動刀子?
五年前,當她從病床上醒來,看到自己的臉被紗布一層層地包裹,腫的就像個豬頭時,誰又知道她當時心裡有多難過?
她忍受著疼痛,夜夜無法入眠,痛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候,他恐怕還在背地裡嘲笑她呢!
她心頭一痛,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越是回憶那段不堪的過去,她越覺得權澤曜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可偏偏她就是忘不了他,就算被他貼上‘犯賤’的標簽,她還是戰戰兢兢地來到他的身邊,成為了權太太。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像是不死心似的,她無比艱澀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權澤曜面不改色,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
“是,非常討厭,不,應該是極其討厭。”
“為什麼?”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心中很是不甘。
“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麼?”
這樣的回答,令顧純情心更痛了,心髒彷彿被億萬根針狠狠地刺著,痛得她簡直快要窒息。
她甩掉權澤曜的手,拼命想讓自己保持冷靜,然而,她已做不到冷靜。
想到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她幾近崩潰。
“既然那麼討厭我,你為什麼要碰我?”
“這個問題問得好。”權澤曜眼睛眯縫起來,笑容明朗了許多。
他的手很自然地揣進褲兜裡,一身正裝的他身姿挺拔,英俊的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妖孽。
“你是我的合法妻子,不睡白不睡這個道理,還用我告訴你?”
“權澤曜,你就是個混蛋。”
“謝謝誇獎。”
“……”
顧純情抹掉眼淚,氣得渾身不住地顫抖,權澤曜的話終於再一次讓她嘗到了絕望的滋味。
明知道從他嘴裡聽不到什麼好話,她卻還是像個傻子一樣期待著什麼。
用了幾分鐘調整情緒,等眼淚止住,大腦稍稍恢複運轉,她咬著牙,像是向他發起戰帖似的,一本正經地說:“找什麼工作,在哪裡找工作是我的事,你沒有權力幹涉,如果你不希望我進入曜星集團,你大可以動用你總裁的權力讓我落選,但你無法阻止我參加新人甄選。”
聽到這話,權澤曜眉頭蹙了下,剛要說話,就被顧純情搶了先:“還有,既然你那麼討厭我,從今天開始,我絕不會靠近你,更不會糾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