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卿家中離開後,因為天還未亮,顧長歌只能選擇入住酒店。
她用後來的假身份向第三方提交了申請,她想去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法國居住。
那兒的夢幻和浪漫是她一直以來的追求,她想用畫筆記錄下那些美好的事物。
在酒店住了三天之後,顧長歌的加急簽證等都下來了,當天晚上九點的飛機從嵐林市機場出發。
準備離開之前,原本想去再看一眼顧南禹的她在出門時改變了主意。
想到自己這一次下定決心離開後,也許再也不會回來,她想在臨走之前去見一次那個未能留下的孩子。
那是她唯一最為愧對的人——她和顧南禹的孩子。
顧長歌去花店買了一束花,來到了當初被強行帶去做手術的醫院。
她沒有進去,只是將花束擺在醫院外牆的綠草坪上。
“寶寶,對不起沒有把你留下來。”顧長歌對著那束花喃喃著,“如果有來生,請再當我的孩子,好嗎?”
“我保證一定會傾盡所有保護你……”
說到這兒,顧長歌的聲音便哽咽了起來。
當時在醫院裡發生的場景不斷重複在她的腦海中,她被強硬的帶走,被迫流産,甚至到後來的半個月時間裡都沒能見到顧南禹一次。
那個枉死的孩子一定很恨她吧!恨她的無能,恨她的懦弱,也恨他的無情……
想到如今孟詩緋的腹中有了顧南禹的孩子,顧長歌的心裡一陣酸楚。
命運總是這般不公平,不同的時間遇見不同是事,不同的機遇碰見不同的人,組合起來總是不一樣的可能。
顧長歌在心裡默默的感慨,也只能強迫接受這樣的現實。
在原地停留好一會兒後,顧長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內心的情緒後,她正打算轉身離開。
只是那麼一眼,就因為馬路對街的人而怔住了身體。
顧南禹出現在那兒,離她兩條馬路的距離,雙眸也停留在她的身上。
四目對視間,顧長歌不知所措,她怎麼都沒想到他會在那兒,且直接對上了她的目光。
內心忐忑不已,她驚慌得大腦一片空白。
不等她的腦袋做出反應,雙腳就已經不受控制的邁了出去。
顧長歌側過身子,閃躲著顧南禹的視線,朝著一旁的小巷子鑽了進去。
她不能被他認出來,更不能回到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