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風堇有許多不懂,掌櫃一邊裱畫他便一邊問東問西,轉眼時辰不早,趙鬱過來道:“回吧。”
徐風堇說:“可畫還沒裱好呀。”
趙鬱笑道:“王妃是想今天便拿回去?”
徐風堇問:“不能嗎?”
趙鬱道:“當然不行,裱畫最少也要七八天,王妃這樣喜歡這幅畫?”
徐風堇眉開眼笑道:“並非是喜歡畫,而是喜歡王爺親手畫得我。”說著又從袖子裡掏出另外一幅遞給掌櫃:“把這幅也裱上。”
”這是?”吳掌櫃見他神秘兮兮,以為是副名作,展開一看竟是張簡筆狐貍。
趙鬱詫道:“怎麼把這幅也拿來了?”
徐風堇道:“都是王爺畫得我,怎能區別對待?”交代了吳掌櫃務必上心,兩人從店裡出來一路悠哉逛到前街,正巧瞧見仿畫店門口擠著許多人,各個喊價拍賣像是要打起來,徐風堇抻著脖子去看熱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擠進人群,一眼便看見木架上掛著的那兩幅仿圖,他怔了怔,竟覺得無論神態動作都十分眼熟。
“買不買!不買趕緊一邊去!”
“別佔地別佔地!我出五百兩!”
“一千兩!我看誰敢跟我爭!”
“他孃的!一......千二百兩!”
徐風堇被推搡著擠了出來,所幸趙鬱連忙扶他一把,並未摔倒。
“王妃在想什麼?”趙鬱問道。
徐風堇回過神笑著搖頭:“沒事,咱們回去吧。”
眼看日暮西山,天色金黃染得晚霞似錦,穿過前街能聽見夜市攤的隱隱吆喝,徐風堇道:“以前這個時候大多是我的第一頓飯,也是陳老二家的開門客,他家的荔枝膏做得地道,配上水飯,我能吃上好幾碗,後來餘三娘就不讓我多吃了,說盡長些懶肉,以後沒人看我跳舞,還怎麼賺錢還她。”
趙鬱揉著他的指腹道:“王妃以後想吃多少便吃多少,是美是醜是胖是瘦,是不是會跳舞,本王都不會嫌棄。”
徐風堇高興道:“那我今個兒得吃兩碗荔枝水飯。”
趙鬱笑道:“幾碗都行,只是別撐得難受,小心晚上睡不著。”
書畫街時常會賣些小玩意兒,臨到馬車前徐風堇瞧見一個小攤子,上面擺著檀香梳子,雕鏤銅鏡,他拉著趙鬱看了半晌,拿起一雙手編的同心結,在兩人眼前晃了晃,笑道:“也不知什麼時候能送一個給王爺。”
趙鬱接過來放在手心裡看了看,又放回攤位上,抬眸正好對上徐風堇的眼睛,見他目光明澈,笑容坦蕩,與他一同往回走:“雖然早派人抄來了荔枝膏的方子,但府上的廚子怕也做不出原汁原味的東西,王妃若是嘗過覺得不好吃,本王便派人送你回去臨安去吃如何?”
徐風堇道:“千裡迢迢的就是為了一碗荔枝水飯?”又笑道:“王爺是不是還未信我對你真心?”
趙鬱道:“本王......”
徐風堇像是怕他說出什麼,嘻嘻哈哈地搶過話茬:“可無論王爺信不信,我都是真心實意,我之前說過,我這人沒什麼見識,王爺對我好一點,我便會控不住地對你動心,哪怕我後來知道王爺是假裝的,可我還是喜歡上了,心動便心動了也無需遮遮掩掩,王爺信我,我便與王爺相知相守一輩子,王爺若是不信我,那我便等著與王爺相知相守,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