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長篇大論,說得真情實意,雖時不時在字裡行間偷摸誇贊自己一番,竟也讓蕭笛覺得有情有理?蕭笛有時也十分生氣,怎就覺得他說什麼都有道理,莫非是自己耳根太軟?
軟不軟暫且不說,方才隨從傳話,說是徐風堇邀他去內宅喝茶,本想拒絕,卻沒控制住腳步,便來看看他又出了什麼新花招,蕭笛本是少年心性,也爭強好勝,一進大門就見徐風堇滿臉彩墨紅綠相間,哂道:“王妃這是要出門唱戲?”
徐風堇見他過來,招手道:“世子上次蹴鞠輸了,想來不服?”
蕭笛道:“本世子皇親國戚家風嚴謹,四書五經七謀八略還都學不過來,哪有多餘時間與人蹴鞠,輸也是自然。”
徐風堇可憐他道:“怪不得世子頭腦不好,原來是學得太多太雜,這可不行,需得勞逸結合。”
“你!憑甚說我頭腦不好,你都二十了,詩經全都念不下來!”
徐風堇道:“我又不是皇親國戚也沒有家風嚴謹,幾歲讀書全都正常。”
蕭笛氣道:“你便是叫我過來嗆我兩句?”
徐風堇道:“哪能,我猜世子上回輸了肯定不服氣,明日咱們再比一場如何?”
蕭笛問:“比什麼?”
徐風堇示意他坐下:“做只紙鳶,比誰放得高。”
蕭笛皺眉:“紙鳶還要自己動手去做?買來不就是了?”又端詳他方才揮毫潑墨畫的潦草玩意兒,嫌棄道:“這是什麼?”
徐風堇說:“鬱郎。”
“誰?”蕭笛下巴都要驚掉下來,只見畫上長頸圓臉四肢不齊,怎看都不像個人。
徐風堇也覺不滿意,又對蕭笛小聲道:“明日雙七,我要親手做只紙鳶,送他當做驚喜。”
蕭笛覺他欺人太甚,怒道:“你們夫妻恩愛,叫我來做些什麼?”
徐風堇道:“自是找你幫忙啊。”
蕭笛嗤鼻:“幫忙?你別是在逗我吧。”
“你若幫我,明日的比試我便讓你贏。”
“你別大言不慚,我即便不去幫你,也照樣能贏。”
徐風堇哼哼笑道:“你若不幫我,我便關門謝客,不與你比了,讓你這輩子都輸著我,如何都找補不回來。”
蕭笛道:“你簡直無恥!”
趙鬱邁進門檻,見徐風堇與蕭笛坐在樹蔭下交頭接耳像是爭執什麼,他本不想問,卻見徐風堇突然趴在蕭笛耳邊低聲細語,還越貼越進,動作......十分親暱。
趙鬱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心中一陣莫名,竟覺有些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