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鬱道:“我才倒在地上,刺殺的宮女便自盡而亡了,她不是宮裡的熟面孔,如今也找不到是誰指使。”
徐風堇氣得拍桌而起,為他打抱不平:“怎麼會有人如此狠毒?那王爺的傷不就白受了?”
趙鬱笑著讓他坐下:“能撿回條命就算不錯,當時右臂險些廢掉,如今還能活動自如,要感謝當年在太醫院當值的廟祝。”
徐風堇瞭然:怪不得廟祝與趙鬱相熟。
“那之後我的母妃與哥哥就慌了神,門也不敢讓我出,書也不敢讓我讀。”
徐風堇問:“所以王爺才裝作吃喝玩樂不學無術,讓人沒有戒心?”
趙鬱彎著眼睛誇獎他:“王妃好聰明。”
徐風堇道:“這算什麼聰明,換了我,我也會這麼做,畢竟沒什麼比命重要。”想起昨晚那副光景,又問:“可我聽聞王爺常年流連煙花地,怎麼覺得跟未經人事兒一般?王爺難道是去青樓喝茶的?”
趙王爺眨了眨眼,沒想到他如此直白地問出來,輕咳一聲道:“確實是去喝茶的”之後又換個話茬問他:“王妃如何看待夫妻二字。”
徐風堇想也沒想:“拜堂成親之後就是夫妻了啊,還要怎麼看?”
“本王倒是覺得,夫妻該是恩愛不疑,相敬如賓。”又看向徐風堇和煦道:“說出來不怕王妃笑話,本王雖生在皇家,大可以妻妾成群,卻痴心妄想的,想要一夫一妻,能與他彼此一心,白頭共老。”
徐風堇問:“那王爺如今,不會還為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守著身吧?”
趙鬱笑道:“那倒沒有刻意,只是不曾碰到心儀的,倘若不喜歡,又怎能肌膚相親?這是兩人之間的大事,是要彼此負責,彼此愛重的。”
徐風堇被他一說,竟覺得昨晚是自己冒失了,他道:“兩情相悅哪有那麼容易,不過跟王爺一比,我到顯得輕浮許多……”
趙鬱拿起摺扇敲了敲他的額頭,低聲糾正:“王妃只是調皮,並不輕浮。”
趙王爺越是溫雅,徐風堇越覺得昨晚那般如跳梁小醜,他看著趙鬱月映清泉的黑亮眸子,懊惱地揉揉腦袋:“昨晚是我莽撞,我不知王爺心裡怎麼想,才想故意逗你,想看你出醜。”
趙鬱笑著疑惑道:“為何要看我出醜?”
徐風堇撇嘴道:“王爺總是逗我,我這人吃軟不吃硬,又不喜歡服輸,總想扳回一局,但若是知道王爺如此看重那事兒,我肯定不會亂開玩笑。”又道:“我在南館見多了這事兒,忽略了旁人與我不一樣。”
趙鬱突然說:“讓我瞧瞧。”
徐風堇:“嗯?”
趙王爺等他抬頭,左右端詳:“王妃說自己與旁人不一樣,讓本王瞧瞧,是多了雙眼睛,還是多了張嘴啊?”
徐風堇怔了怔,心裡一陣莫名:“我......”
趙鬱將手中摺扇開開闔闔,笑意漸濃:“昨晚那事王妃不必自責,本王沒有放在心上。”
兩人難得聊了許久,傍晚趙鬱回房,徐風堇去飯廳端飯,他又回頭看了看趙鬱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具體想來,又沒有什麼不對。
算了算了,總之昨晚是他錯了,這幾天便盡心照顧趙鬱,算是彌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