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直到昨晚她依然無法肯定陸季寒到底是喜歡她更多還是覬覦她的身體更多,今日陸季寒安排的提親終於讓俞婉確定,陸季寒對她的心是真的。也許最初陸季寒確實只想與她睡覺,但經歷過那麼多事,他越來越在乎她的感受了,從未真正地強迫她。
“娘,我不怕。”俞婉反握住母親的手,笑得溫柔而堅定,“四爺敢光明正大地娶我,我就敢嫁他。”
兩人在一起,被人議論的不僅僅是她,陸季寒同樣要承受世俗的指摘,既然他不怕,那俞婉也不怕。
宋氏明白了,最後向女兒確認:“那明日媒人再來,娘就答應了?”
俞婉臉頰微紅,點點頭。
男願娶女願嫁,雙方家長也都同意,媒人來回走動幾次,陸季寒與俞婉議親的訊息便迅速傳了出去,不出意料地上了報紙頭條。離得遠的也就罷了,永平巷的街坊們紛紛來俞家打探訊息,不敢相信俞家的姑娘怎麼會先後嫁陸家的兩兄弟。
木已成舟,宋氏只能強顏歡笑應付眾人,搬出陸子謙脫離陸家,與陸季寒不再是兄弟的理由。
街坊們誰又是真正在意這個呢,他們無非是嫉妒俞婉兩度攀上了高枝,而且一次比一次高。以前的陸子謙只是陸家的養子,陸季寒卻是陸家新任的家主,接手了陸家所有生意,有錢到足以買下整條永平巷。
有的街坊嫉妒俞家,說的難聽極了,有的街坊雖然也嫉妒,但更想透過俞家與陸家套近乎,因此對宋氏娘四個越來越熱絡,笑得格外燦爛。
逢迎與排擠,宋氏都領教過,現在再來一波,她都習慣了,平平靜靜地該怎麼過就繼續怎麼過。
俞婉比母親更從容,就像一個普通的員工一樣,繼續每天準時去旗袍店上班,同事們都很羨慕她,岑老爺子並沒有給俞婉任何特殊待遇,該批評的時候批評,該誇贊的時候誇贊,俞婉很感激。
八月十三這日傍晚,俞婉走出旗袍店,迎面看到一輛黑色汽車,車窗裡是陸季寒俊美的側臉。
自從他託了媒人提親後,兩人有陣子沒見了。
司機已經替她開啟了後面的車門,察覺路人們都在看她,俞婉加快腳步走了過去,上車。
她剛坐穩,陸季寒就靠過來,要摟她的腰。
俞婉看看前面司機的後腦勺,及時攔住了他的手。
陸季寒皺眉,中秋過後兩家就要正式定親了,她怎麼還不給他碰?
他非要摟她,憋了這麼久,他容易嗎?
男人的力氣多大,那胳膊跟鐵壁似的,為了攔住他的胳膊,俞婉臉都憋紅了,趁陸季寒的大腦袋擋住了前面的司機,她小聲求他:“你別這樣。”
陸季寒看著近在眼前的小女人,啞聲問:“怕什麼?”
俞婉緊緊按著他的手,垂眸道:“我不想讓人看見。”
陸季寒回頭,看向司機。
司機真沒看,可他長了耳朵,有些聲音還是能聽見的,察覺主子的視線,司機渾身僵硬,越發集中精神開車了。
陸季寒再看看被他困在懷裡的俞婉,最終,他選擇妥協,老老實實坐回自己的位置,只將她的小手拉到自己懷裡,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捏著玩。
他不摟不親俞婉就很知足了,再不敢連手都不許他碰。
“你準備什麼時候辭職?”車開了一陣,陸季寒問她。
俞婉看他一眼,蹙眉道:“我沒打算辭職,就算定親了,我也會繼續工作。”
她喜歡工作,再也不想當那種困在內宅沒事只會聽戲打牌的少奶奶,而且現在很多女人婚後都會繼續上班。
陸季寒也沒想讓俞婉做那種女人,尤其是陸家宅子裡的那些太太們,都不值得她浪費時間,有那功夫陪人家打麻將,不如做點她真正喜歡的事。
拍拍她的小手,陸季寒解釋道:“老爺子在時,陸家生意歸他管,我只經營服裝店就行,現在那些生意落在我頭上了,我沒有精力再管服裝店,我的意思是,你辭了旗袍店的工作,接手服裝店吧,光當老闆也好,一邊當老闆一邊當設計師也好,隨你喜歡。”
俞婉吃驚極了,他居然放心把那麼大的店交給她?
陸季寒看著她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