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扯出一抹苦笑,她習武的那些日子,自然是比最開始在家的時候要好上千百倍,可那也不能說不苦。
“傻墨水。”
“你們世人才傻,這世上有什麼是付出了必定有回報的?習武就是,可能你一天兩天看不出什麼進步,甚至一個月兩個月也同最開始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一年兩年也是有的,可是你的改變身體都清楚,你的內在都有著變化,只不過還沒表現出來而已。”
張小白笑:“說實話,我沒跟你學武之前,一直以為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是不存在的。可現在,我是真切覺得自己跟以前不一樣了,好像更精神了,又好像是有了其他什麼改變,我說不好。”
什墨水眨了眨眼:“哈哈,當年我入門時是什麼感覺現在早忘了。不過你可以跟我師兄聊聊這方面的事,我聽說他入門的時候又笨又懶,把師父氣到了,他應該對那時候的感受印象深刻。”
張小白:“……”
他似乎不該討論這個話題。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嗯。”什墨水應了一聲要起身,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轉瞬間氣息就變了,她輕巧地跳到地上,對周圍怒喝,“誰?”
張小白一驚,也跳了下來。他來了這麼多趟,可沒看到這荒村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他們來得時候也沒告訴任何人他們的去向,這悄無聲息出現在周邊的人,會是誰?
只見,披著鬥笠的三個莊稼漢從塌了一半的矮牆後面繞了出來。
“你們放心,我們幾個沒惡意。”為首的那個還扛了把鋤頭,“我們就是想私下問這小媳婦幾個問題。”
“問什麼?”什墨水的敵意太明顯了。
對面的三個莊稼漢倒不是很介意。“我問你,你跟石大柱是什麼關系?你怎麼那麼像他?墨水真是你的名字嗎?”
什墨水咬了咬後槽牙,這三個莊稼漢認不出她,她卻是認得他們,都是她那個親生父親石大柱的兄弟,一個哥哥,兩個弟弟,是她名義上的叔伯輩。
“石大柱是誰?我跟誰長不長得像,跟你們又有什麼關系?”什墨水不答反問。
張小白又仔細地瞧了瞧三人,這三個家夥好像都是東村的,這次的新型灌溉技術他們似乎不太想引進,所以他們去東村的時候很少,不想被熟人認出什墨水來也是原因之一。沒想到今日還是被人懷疑到了頭上,只是他不知,這三人與曾經的什墨水是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其中一個有些怒火,“石大柱是我二哥,當年他們一家就住在這兒,結果有一天我路過他家,發現她女兒跑了,剩下的一家三口全都被毒蛇咬了,送到縣醫院後,經搶救無效都死了。”
“當年我們哥兒幾個就說過,招娣幾次都殺不死,命硬著呢。沒想到還真把她的父母弟弟剋死了。”
“所以,你們懷疑我是那什麼招娣?”什墨水的雙眸已經冷了起來。
“我們並不是很確定,所以偷偷跟著你來這裡確認一下。”其中一個莊稼漢說,“看你的舉動,再結合你的長相,倒是有些證實了我們的猜測。你說吧!你到底是不是當年逃跑的那小娃娃?”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三個莊稼漢漸漸對兩人形成了合圍之勢。
“你若是石招娣,我們自然要讓你去你爹的墳前盡一份孝心,然後完成你爹的遺願,跟賴老五家的兒子結親。
“現在時代進步了,我們也不是老頑固,看你這樣子已經與這年輕人結了親,只要你痛快的離婚再嫁,我們便不計較你是不是完璧之身這事兒。
“若你不是石招娣,我們——你當我們瞎嗎?你絕對就是那個該死的石招娣。”
什墨水掃了一眼三人褲管上的泥。
“就算我真是你們口中的人,我不願意做你們所說的事,你們又能把我怎麼樣?”
張小白感到形勢不太妙。“你們還想動手?我告訴你們,現在可是法制社會。”
三個莊稼漢相視而笑:“法制社會?我們當然知道,不過這兒附近連個鳥兒蛋都沒有,就算我們把你們怎麼地了,你們來這裡好像也沒人知道,誰能找到你們?就算過個十天半月找到了,我們也早就料理完了。”
什墨水眸子一縮:“是嗎?那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