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覺得自己嘴角的抽動頻率有點快,忍不住用手揉了揉,這才成功換成了一副似笑非笑的笑臉。
“邵強?哦哦,認識認識。”
這個名字,他有印象。
大概是八九歲的時候,他爺爺張肇德過壽辰,許多的親戚都從外地趕到了b市,這個邵強當時也被家裡人帶去了。
張小白體弱,又白淨,許多男孩子玩的遊戲他都玩不了,小朋友們都不愛帶他,只有這個邵強不嫌棄他,掏出一大袋玻璃球跟他在宅子後院的草坪裡骨碌。
然後,他們就遇到了好幾只臭蟲,張小白要踩死,邵強卻制止了他,還強調說他的外號就叫打不死的小強,跟臭蟲很像,不想讓他傷害它們。
張小白看他跟幾只臭蟲玩得挺好,就默默地走了,他才不會跟能和臭蟲“玩”到一起的人待在一起。
事隔多年,他已經忘了人家的全名,但打不死的小強這個“外號”,他卻是記得一清二楚。
“這人真是你表哥?”關豔豔給邵強遞眼色,他就是邵強口中家裡特別特別有錢的那位?這看起來也不像啊!
“那還能有假?”邵強一下就看懂了關豔豔的心思,顧忌到有張小白在,只得跟她咬耳朵,“不過我告訴你,可別打他的主意,他的家境,你絕對攀不上,你能攀上我這樣的,都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嘁!”關豔豔扳開他濕漉漉的唇,覺得粘膩。
“你們怎麼在這裡?我記得這間房子租給了一個叫什墨水的女孩,租期兩年,現在好像沒過多久。”
張小白其實很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可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弄個明白。
“知道的挺清楚呀!你跟那什麼墨水是哪種關系?”
關豔豔才不管邵強的“警告”,有錢的公子哥都是她的目標。
“什麼哪種關系!”這個關豔豔簡直不可理喻,“我知道,你們房東可以憑證明去借物業公司的備用鑰匙,可現在租客不在,你們這種行為怕是不太好吧?若是傳揚了出去,以後誰還敢到這裡租住?”
“你不說,他不說,不就沒人知道了?”關豔豔笑了,“再說,這房子雖然租了兩年,但她現在已經退房了,之前還差人找到過我和我媽,想要退回後續的房費。”
“真有意思!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當初要不是她一口咬定要住兩年,我媽也不會給她這麼便宜的價格。怎麼,現在後悔了要退租?哪有吞下去的錢,再還回去的道理?”
“退租?”張小白奇怪,他怎麼沒聽墨水提起過這事?
“對唄。說好的住兩年,結果一年都不到就通知我們說不住了。”
“是什墨水親自給你們打的電話?”
“不是,是一個男的,不僅要退房,還要退一半租金,態度特別差勁。”
“男的?他有說自己的名字嗎?”這事有些蹊蹺。
“沒有,他只說是什墨水的代理人,聽起來是個老頭子。”
老頭?看來什墨水在s城尚有未解決的問題。想到這一層,張小白莫名覺得心裡有一絲欣喜,然後轉瞬便意識到這欣喜的可惡。
“我總算是聽明白了,這房子退租沒退成,還是人傢什墨水的。所以,你們未經允許進入別人家,還把別人家裡弄成這種樣子,不覺得很過分嗎?”
邵強撇了下嘴,推了推關豔豔:“還不快收拾一下?”
“表哥,怎麼過了這麼多年,你還跟當年一樣臭屁。”
張小白聽出來這家夥絕對不是在誇他,他只當沒聽見,彎腰拾起了一個吃剩的餐盒。
“你也起來弄,哪能只讓人家姑娘自己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