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臨死之前已經猜到自己可能上了別人的套,但她的辯解已經沒有絲毫力度了。
雪彤的故意洩密,雲實殿上的舉報,甚至還有那件依照竹桃當晚的行裝準備的血衣,這一切皆是楚淮睿為了鏟除陰陽殿中兩名得力幹將想出來的辦法。
所以楚淮睿才會那麼痛快地答應殿主讓幽靈暖床,那是因為他知道幽靈已經活不過當晚了。
然而,這一切僅僅只是剛剛開始,這世間因為陰陽師有多少人因為他們家破人亡,他就要陰陽殿付出多少代價。
當彼岸知道這一切的緣由之後,不禁心中感嘆這藍顏禍水就是禍水,把那個幽靈迷得五迷三道的還丟了性命,真是厲害。
不過她也挺高興的,因為姐姐的死幽靈雖然不是主謀,但卻是主使,利用竹桃之手殺之也算是替姐姐出了一口惡氣。
只是出乎彼岸意料之外的是,殿主居然取消了她接近煜王的任務,就連鈴蘭也被他調了回來,彼岸百思不得其解。
殿主卻說:“如今少司命已故,職位空缺,無人料理殿務,如今就由祭司先行代任,箭木從旁協助,等哪日他覓得良將,再行調配。”
如此命令,彼岸又豈能不接?
只是讓她想不通司命一職工傷本來就是閑散,平日根本沒有多少事情可做,箭木一人足已,就算司命一職向來都是女人擔任,那還不是殿主一句話的事?為什麼還要把她給扯了進來?難道殿主不怕自己久不回王府會讓煜王起疑?
回到寢殿之後,彼岸找來楚淮睿將今日大殿上的事情與他大致一說。
楚淮睿這廝便立即猜出了原因。
只見楚淮睿如暖風般地笑道:“這兩日你與雲實舉止太過反常,加上你之前在王府又不肯將重要諜報傳送回來,肯定是引起了他的疑心,不把你禁錮在身邊,難道還要放虎歸山,出去讓你與煜王串通一氣?”
“可是他派我接近煜王根本就不是為了收集諜報,我傳不傳回來他又豈能怪罪,再說他手上不是還有你與雪彤兩個人質嗎,用得著怕我?”
“不管他派你接近煜王的真實目的如何,但是他表面上是讓你收集諜報的,你又怎能置之?再說如今咱們能夠在不落下任何把柄的情況下除掉他的兩個大將,他就不能不擔心了。”
彼岸瞬間明白過來,難怪殿主任命她為代司命,還要箭木從旁協助的,感情這不是協助而是監視呢?
“那怎麼辦,修建道觀,假扮道姑這條計劃豈不是要泡湯了?”
“不但沒有泡湯還能更順利地完成,因為你回去身邊隨時都有陰陽殿和朝廷的眼線,行事有頗多顧慮,如今你不回去了,在外人的眼中煜王做什麼事都與你無關,他們也自然放鬆了對煜王的警惕,所以你不回去有利而無害,殿主看似在禁錮你,實則是在為咱們鋪路呢。”
楚淮睿默默地嘆了口氣,臉上卻露出了一線淺淺的喜悅,很顯然他希望事情朝這方面發展,“咱們可以寫信讓煜王先把道觀建好,等一切準備就緒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
彼岸默默地點了點頭,其實不出去也好,她布了半年的棋,本來就是打算留在殿裡伺機報仇的,出去接近煜王既違心又違願,還把楚淮睿給搭進來了,如果再呆在外面,還不知道要弄多少人進來呢。
楚淮睿瞧見彼岸那越來越放鬆的神色,臉上立即綻開了一朵殷切的笑容,於是從桌上的一個楠木盒子中取出一個棕色的小布包,頓時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忙活了一上午,她確實餓了,肚子裡的饞蟲立即叫了起來。
“叫化雞?”彼岸略帶一絲喜色地走上前,“你居然有叫化雞?”
作者有話要說: 想記錄一下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彼岸拿到駕駛證了,以後長途慢慢再也擋不住我的腳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