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條毒蛇,只要使用得當,照樣是條好蛇。
楚淮睿一個與陰陽殿完全搭不上邊的人,卻為了彼岸墜入魔窟,彼岸怎能讓他一個人留在這活死人堆裡呢?這也太不仁道了。於是彼岸準備與殿主推了王府的任務,留下來護他周全,也算是盡了自己應盡之責。
奈何楚淮睿卻不同意,他讓彼岸還是繼續王府任務好,一來可以配合煜王與他裡應外合,二來好叫這殿主放心,因為他們如果時常呆在一起會叫殿主起疑的。
看在楚淮睿如此聰明的份上,彼岸自然覺得他說什麼都是對的,於是彼岸悄悄找到雲實,一股腦兒將姐姐的死因,還有他們白天密謀的計劃通通告訴了雲實。
彼岸以前不願意說是擔心雲實在這裡胡來,可是現在不同了,有了楚淮睿這個大神,他可以助她完成複仇,所以她有必要將真相告訴雲實,這樣雲實才能心無旁騖地保護好楚淮睿。
“雲大哥,我現在才告訴你真相,你不會怪我吧!”彼岸靜靜地坐在雲石的寢宮裡,像個認錯的小女孩等著兄長的批評。
雲實苦笑,“其實就算你不告訴我,我基本上已經猜到是他們幹的了,否則你也不會回來不是嗎?”說完他仰頭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似乎要用那冰冷的陰氣化解心中的悲痛。
“你也別太傷心了,姐姐在天有靈,不希望你這樣的。”彼岸柔聲安慰道。
雲實搖了搖頭,用手揉了揉眉心,每當他極力需要剋制時他都會這麼做,“所以,你跟楚先生想聯手推翻陰陽殿?”
彼岸鄭重地點了點頭,“從我醒來的那一刻起,我就發過誓,我要親手將刀插進他的心髒。”
“可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勢單力薄嗎?”
“以前是,現在不同了。”
“就因為多了一個楚淮睿?他一介書生能敵陰陽殿近百人”
“他是書生沒錯,可他的頭腦卻能敵千軍萬馬,我相信他能夠給我們帶來希望。”
“殿主可不是吃素的,只要他稍稍不順心,楚先生必死。”
“所以請你一定要保護好他。”
“如果他真如你說的這麼神,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不會讓人動他一根毫毛。”
“如此,我便放心了!”
彼岸的寢宮後發現雪彤早在殿內等候了,此次她依然沏好了茶,擺好了點心。
彼岸瞧見雪彤的臉色不似上次那般紅潤,還帶了點點蒼白,便有些擔心,“是不是竹桃欺負你了?”
雪彤搖了搖頭,兩手撐著圓圓的腦袋,“她倒沒怎麼管我,倒是徒兒整日悶在這裡實在難受,徒兒都快憋出病來了。”雪彤拉著彼岸的手臂道:“師父,我們還要等到何時呀?”
雲實最近出了兩次任務,沒有時間陪雪彤,所以雪彤才會覺得如此煩悶。
彼岸明白雪彤的意思,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們現在勢單力薄,不能硬拼,還需等待時機,再說我們那麼多年都等了,還需在意這幾日嗎?如果你實在太悶,倒可以去找楚淮睿說說話。”
這雲實是陰陽師,不亦與她們太過親近,否則他這條暗線就失去了作用,楚淮睿到是可以,反正全陰陽殿的人都知道他楚淮睿是她彼岸的夫君,故雪彤去找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什麼?”一直呆在寢殿裡的雪彤還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驚道:“楚……先生也被抓來了?”
彼岸無力地點了點頭,“是呀!反正跟我有關的人,殿裡都不會放過的。”
“那他現在……”雪彤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師父,“不是有危險?”
“他……”彼岸一想起這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呆在這種地方便覺得一陣心驚,真不知道這樣到底是對還是錯,不禁嘆了口氣,“他暫時不會有危險,我們去看看他住的地方吧!”
“好呀!”雪彤許久不曾出門,現在終於可能到處走走了,便欣喜地站起身來,跟著師父穿過幾條密道,便來到了幽靈給楚淮睿分配的臨時住處。
一進門,便看見一位黑衣女子斜倚在茶幾旁,桌上擺滿了時令水果,她那雙塗滿紅色蔻丹的玉手拿著葡萄,正色迷迷地盯著對面一身青衣的俊雅男子。
此情此景,彼岸盯著楚淮睿不禁腹誹了一句,“果然是個藍顏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