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走著走著,正在想等下遇見煜王後用什麼開場白時,卻突然感覺脖子後面一涼,伴隨著小草的一聲驚呼:“小心……”一股劍氣騰然而至。
她最煩這種即沒有二兩本事的家夥還搞偷襲,跟他應戰就像過家家一樣,無趣的很。
彼岸身子閃電般像旁邊傾去,右手向後方擊去,她就像腦袋後面長了一雙眼睛似的,右手剛好擊中了對方手肘上的xue道,那人只感覺手臂突然像觸電般的一陣痠麻,手中的劍隨即掉落,而彼岸右手卻直轉而下,生生地接住了那柄劍。
一旁正往前奔來的小草腳跟還未停下來,戰鬥就已經結束了,她瞠目結舌地看了看兩人,眼底燃起一陣由衷的佩服。
彼岸慢慢地轉過身來,卻看見一張羞紅了的臉。
吳大小姐揉著自己痠麻的手肘,還伴有一些痛,心想她這力道是不是能以手碎石了?
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彼岸在揹著她的情況下居然只用了半招就將她手中的劍奪了過去,是彼岸武功實在太高了,還是她自己功力太差了?
難道爹爹軍隊裡的那些將軍哥哥們都是酒囊飯袋?為什麼她還能在他們的手下過上百招?
不可能,爹爹帶領吳家軍不知蕩平了多少賊寇,絕對不會是酒囊飯袋,那肯定是他們平日裡讓著她了。
吳千蕊思極至此,頓感之前被耍了一樣。
她堂堂總督之女,有什麼山不能爬,有什麼坎不能過,需要人來相讓?
現在好了,沒臉見人了。
她前幾日因為說錯了話,讓彼岸留書離開,她一直內疚難過,現在好不容易盼著她回來了,本想找個話題跟她聊聊,可是發現她自從半年前消失後,她就徹底搞不懂她了,唯一知道她喜歡武功,所以她便來了一招偷襲,以此來開啟她們的話題,誰知這出手就要這麼尷尬地收場。
吳千蕊越想越羞愧,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彼岸看著吳千蕊這副小表情,哪怕心底對她有再多的怨恨,也不好再說那些難聽的話來刺激這位養尊處優的吳大小姐了,否則這大小姐一個羞愧難當,拿起劍就吻了脖子,那是她的不是了,況且她還是個有素質的人,不跟這種不相幹的人置氣。
於是將奪來的劍輕輕地插在地上,風淡雲輕地說了句,“等你以後學有所成,再來找我比劃吧!”然後準備轉身離去。
未料想背後突然“砰”的一聲,好似有什麼東西重重地落在了青石地板上。
“你收我為徒弟吧!”吳千蕊這句話似乎咬著牙說的。
這是有多麼的不情不願?
彼岸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繼續向前走,豈料這吳千蕊卻跟著她一路膝行而來,膝蓋下的長裙似乎都要磨破了。
這還了得,要是給楚淮睿看見他的寶貝兒跪在地上一路膝行,將那嬌嫩的小膝蓋都擦破了,他豈不是要心疼死?還要怪她太過於苛責他的心上人了,那她豈不是裡外不是人了?
這種不討好的事情她彼岸向來不會做的。
為了杜絕吳千蕊再繼續跪著,她只好轉過身去,露出一臉慈祥的微笑,全身似乎都散發著一股佛性的光環,輕輕地撫著吳千蕊的頭,“乖,如果你真有心拜我為師,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吳千蕊雙眼含星地道:“我什麼都願意做。”
“好!”彼岸用手指了指天,“你要能上天,我就收你為徒。”
“……”
王府問月樓內,朱翕與楚淮睿正面對面坐著,兩人各執一色棋子,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棋局演變,旁邊段珏敲著摺扇一會兒看了看黑子,一會兒又瞟了瞟白子,這勢均力敵的架勢,只怕兩人又要下上個把時辰方能罷休。
於澤抱著長劍,坐在窗臺上打盹,他對棋局沒有興趣,對樓下那綠濤似的鳳尾竹也沒有興趣,正自迷糊之際,突見眼前有兩條紫色的身影飄過,他立即來了精神,從窗臺上跳下來,臉上帶著一絲喜色,“彼岸姑娘來了。”
楚淮睿與殿下一連落了數子之後,方才還勢均力敵的形勢就像突然開掛了一般,幾個緊要關隘被楚淮睿分分搶佔先機,煜王慧眼看去,不出一招,自己定全軍覆沒。
楚淮睿展顏一笑,起身拱手道:“殿下,承讓了!”
朱翕嘆了口氣,將手中的黑子扔至盒中,站起身來,“先生神機妙算,本王佩服!”
“你們在說什麼呢?什麼神機妙算呢?”彼岸跟著小草踏了進來,首先不忘了自己是細作的身份,遇到什麼好奇的事便要問個清楚。
段大公子搖著摺扇大笑道:“他們在打賭,賭你今天會不會主動過來。”
彼岸臉色一沉,這些人是不是閑得發慌,拿她來消遣,“那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