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木早已知曉彼岸會此絕招,手中寶劍飛速回轉,砍向彼岸的手臂。
彼岸剛才只不過是虛晃一勢,等他寶劍飛轉之時,她的右腳突然踢出,踢中對方膝蓋,生生讓他跪了下去。
箭木應變能力極強,膝蓋只一觸地,便立即回轉身來,同時長劍朝彼岸的下盤掃去,手法出奇的快,若不是彼岸反應靈敏,一招半空旋轉躲過了這一擊,只怕已被他一劍劈成兩半。
等她站穩之時,箭木的長劍帶著呼嘯的破風之聲再次襲來。
箭木是個長年手染鮮血的刺客,手上有數千條人命,自然不是彼岸參加武舉時應對那些人能夠相比的,他可是招招都下了死手,劍法狠絕且不留情,所到之處飛沙走石,悲風長鳴。
若是碰到新手或是心志不堅之人,只怕還未動手,已被他的劍法嚇怕了膽。
彼岸雖然身有外傷,卻也未顯得絲毫羸弱之態,她手指靈動,身輕如燕地與箭木周旋著,很有幾次她眼看就要點住箭木的xue道,卻又被箭木剛勁的劍法所阻。
這便越發激起了她的鬥志,整個大殿內煞見勁起,似鬼哭狼嚎一般,不停地顫抖著。
站在遠處的雪彤倒抽了一口涼氣,心底在不停地為師父鼓勁。
上首的少司命,此刻卻有些得意,就連剛剛還如同人偶一般,林立兩旁的陰陽師們也開始側目,眼中大有驚疑之意,似乎在說這彼岸好生厲害,居然能夠在箭木的手下活過十招,看來這個女狀元著實有兩下子。
但有一雙漆黑如潭,亮如白玉的眼神一直打量著彼岸,眼中帶著些許期盼,許是盼著她能夠贏。
在一片驚疑的眼神之中,彼岸雙眼血紅,如同鳳凰泣血一般與對手交戰在一起,明明瘦小的胳膊,在這場大戰中有如鐵打一般,與對手的冰冷的長劍比著速度,快、準、狠。
箭木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色,在整個陰陽殿中,除了已故的大司命落葵,還沒有人能夠在他的手下走過百招,而如今這個區區女狀元,居然能夠堅持這麼久且還需要他費盡心思小心應對,足有惡魔當年的風姿。
只是,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贏的。
戰鬥進入了白日化,彼岸的身法好似越發熟練了一般,像一道血影飄忽在箭木的周圍,將他整個身子都圍在了中間。
剛剛只是驚疑的眾人此刻卻都驚撥出了聲,有此能力者,除落葵之外,只怕也只有她了。
而上首的少司命雙眼漸漸眯了起來,一抹異樣的光芒稍閃即勢,就在她詫異之時,彼岸已經順利地奪下箭木手中的玄鐵劍,接著電馳般地飛起一掌,箭木孔武有力的身子如遭受颶風一般,被捲了出去,如同一隻皮球重重地摔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哇……”有人輕呼了出來,臉上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太好了!”雪彤暗自在遠處高興,同時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而那雙剛剛還帶有期盼的目光此刻換成一道贊許的光芒,靜靜藏在人群之中。
“還有誰不服的,可以一起上。”彼岸握著玄鐵劍,只輕輕一擲,那柄重劍有如離弦之箭一般,深深地插入了大理石中。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但誰都不敢表現出來。
此刻彼岸雙眼依然血紅,緊緊地盯著幽靈。
幽靈心底一陣顫抖,這眼神與大司命真的太像了,就像惡魔附體一般,要不是看清彼岸長得花容月貌,與落葵那刀疤臉反差極大,她幾乎都要把她們當作是同一人。
即便是得到大司命真傳又能怎樣,我就不信這麼多人還治不了你!
幽靈心中憤怒值直線上升,正準備飛身而下與彼岸大戰一場時,殿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磁性而又溫厚的男聲,“住手!”
此言一出,全場肅然,各陰陽師面露懼色,腰板繃得筆直,就連彼岸也微微一驚,閉上眼睛調息一陣,再睜開時,雙眼清高見底,再沒有任何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 咱們的殿主出場了,別問崖崖為什麼大boss的聲音是溫柔的?到後面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