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這是怎麼回事?裴國公為什麼會給裴老太君寫了一封休書?”
蘇若抬起手上的信紙甩了兩下,聲音微微抬高,這樣遠處的女眷也能聽見。
此話一說,在場的人忍不住驚撥出聲,便是攝政王和當事人都在,她們仍沒忍住開始左右交耳起來。
太后娘娘這等場合哪裡會亂說,所以裴國公給裴老太君寫了休書!
裴老太君的不是一般的臣婦,她自身有誥命,不說孃家旁人,和她出自同府的柳老太君也得讓旁人忌憚一二。
裴國公既然敢休了裴老太君,一定是裴老太君犯了大錯誤,否則裴國公是不會這般行事的。
然而裴老太君如今的年紀,她吃過的鹽比別人吃的米都多,能犯什麼需要休妻的出格錯事兒?
裴老太君臉色發白,身子微微搖晃,便是坐著也有些禁不住要摔倒的架勢。
此時,柳老太君心裡再氣,也是出自一府的姐妹,真有大事也是一致對外的,她連忙上前將人扶住。
“臣來皇宮之前,裴國公拜託臣將這封信給裴老太君,附言說裴老太君以後和裴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裴從之他敢!”
裴老太君強硬地抖著嗓子怒吼,從之是裴國公的小字,可見眼下裴老太君是氣狠了。
“娘娘,護國衛調查到江南顧家有通敵叛國的嫌疑,顧家小姐以及裴老太君皆需帶走審問。”
一句話,眾人便明白了裴國公寫休書的原因了,大家都知道裴老太君和顧家老夫人關係好,情同姐妹,裴老太君這是摻和到沾上一點就能抄家滅族的大罪上去了!
“好。”
蘇若這聲答應,就是允許淳于璟在她生辰宴上拿人了。
裴老太君沒法接受眼前的情況,之前裴國公雖然把和離掛在嘴邊,但她根本沒有害怕,自己篤定了裴國公不會真的與她和離。
現在休書到了她眼前,還是經過皇上太后看過的休書,這就是走過明路不可更改的事實,文武百官的家眷都聽見了!
到這裡還不算完,自己竟然牽扯到了通敵叛國的事情上,這不是三兩句就能解釋清楚的事兒。
眼前的休書足以說明,裴家沒有能力也不會摻和此事,更別提出手救她。
一切都要看接下來的調查,她是清白的!
然而主審此事的人顯然是攝政王,在這之前,她對其多有得罪,想清楚這些,裴老太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放在以往,裴老太君暈倒了,自然是御醫趕緊過來診治,但現在不同了,裴老太君直接被護國衛抬走了。
往日的榮光如手中的沙一般從指隙流走,掌心不留一分。
護國衛到場將人押走後,大廳內鴉雀無聲,女眷們都嚇到了,那是裴老太君!在盛京之前十幾年都是女眷們追隨敬仰的人物。
便是先皇,也會給幾分薄面的人!
一時之間,生辰宴的氣氛有些沉重。
蘇若舉辦生辰宴的本意就是抖落一些裴老太君在江南的事,透露一些她和顧家的貓膩兒,從而讓其他女眷心裡清楚,日後和裴老太君走得近沒有好下場。
她沒想能一下將裴老太君扯下臺,但可以讓對方這些日子待在府中不敢再出來和她作對。
打這個時間差,她藉此聯絡命婦們,從而達到自己目的這就足夠了。
回到盛京後,在小皇帝和安葑熊魄他們行動的時候,蘇若打算從大臣的後宅女眷動手,雙管齊下。
蘇若沒想到淳于璟會過來直接將裴老太君押進了大牢,有這麼一出,即便裴老太君是清白的,出了大牢日後只會消停在後宅待著,沒有臉面再四處參加宴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