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死?”淳于璟眼眸微闔,打量著蘇若看她是裝傻還是真傻。
果然,聽到這句話的蘇若白了臉,她嘴唇微微顫動,最後滿是不可置通道:“為了不賠花梨木桌子,你要殺了本宮?”
蘇若當然感受到了淳于璟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殺意,對方來的時候她就察覺了,那句今天玩得不開心的問話,聽著滿是森森的惡意。
在蘇若看來,淳于璟這個大反派就是蛇精病,跟蛇精病是講不通道理的,自己可能什麼都沒做,對方便殺意橫生了。
最重要的是蘇若現在還沒有實質的底氣,能讓淳于璟認真和她談話。
自己再怎麼狐假虎威,在大反派看來不過是幕後之人的狗腿子,蘇若做事儘量讓自己不越過淳于璟的底線。
冊子裡記錄的種種事情都證明一點,大反派從來不受人威脅,萬一真把人惹急了,蘇若相信大反派絕對會動手。
說起來蘇若也是膽子大的,對這樣陰晴不定的攝政王誰不膽顫?便是有那個金手指,該怕還是要怕的。
可蘇若沒有,她忌諱淳于璟這個人,卻談不上恐懼。
畢竟這世上能夠直面死亡的人太少了,蘇若便是其中一個。
此刻蘇若沒有想別的,她在想將這花梨木毀屍滅跡的可能性,自己不讓愛國系統知道不就行了?但若是在皇宮裡,愛國系統隨時都能發現。
也有可能淳于璟走後,還沒等她來得及吩咐,愛國系統就已經現身了。
最後蘇若把主意打到了淳于璟身上,有大反派在愛國系統就不敢現身。
“攝政王若實在不想賠也行,將這桌子一同拿走,反正今日不給本宮個說法,本宮定是不依。”
要麼賠一個讓她應付小愛國,要麼把這東西拿走。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暮風站在王府後門,每次主子不讓他跟時,他便在後門候著直到主子回府。
通常主子夜行大多是解決護國衛處理不好的案子或人,往往半夜歸來都一身血腥氣,但最近幾次不同,主子身上乾乾淨淨,有一次外套還不見了。
這些都不是他能置喙的,暮風向來聽命行事,從來不問多餘的話。
只是今日,暮風卻是實在忍不住了。
他看了眼攝政王手上所拎之物,猶豫再三問道:“主子,您帶個桌子回來?可有什麼吩咐?”
淳于璟看了眼桌子,眼底閃過一抹幽光,嗤笑一聲抬手丟給暮風道:“處置了。”
暮風抱著桌子呆愣在原地,過往主子說處置了,就是把這人給殺掉毀屍滅跡,但這桌子……
他把桌子腿卸了?還是丟灶臺燒了?抑或是放在庫房歸攏起來?
暮風犯了難。
淳于璟是典型看不得別人舒坦貓嫌狗厭的性子,他有事沒事總想找事,不然攝政王也不會在百官之間“惡名昭著”。
蘇若對花梨木小桌的心疼是真的,不是演的,想讓他賠也是真心的。
淳于璟的性子哪裡是順他人意的?他選擇將小桌給帶走了。
看蘇若一臉難受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淳于璟心情甚是愉悅,躺在床上的淳于璟習慣性想順起匕首把玩,這才想起匕首還插在那桌子上。
突然他的動作一頓,臉上笑意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