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劉戟參見太后娘娘。”
殿中,劉戟行著禮,他便是有所收斂也擋不住眉眼間的囂張勁兒。
張太妃這是第一次見劉戟,視線掃過打量間滿是嫌棄,絡腮鬍子一臉褶子,侄女若是跟了他簡直是糟蹋!
一旁的張菀清手心冒汗,身體發僵,雖然劉戟沒看她,但回想起前些時日對方不懷好意的目光,她仍忍不住害怕又噁心。
按理來說,劉戟雖是朝臣,行禮時太后若沒說起是不準起的,而剛剛,劉戟直接自行起身了。
果然什麼樣的人帶出什麼樣的屬下!蘇若冷哼一聲,心中的不爽利直接表現在臉上。
“劉副將當真是沒規矩,攝政王是這般教你的?”
說到底是蘇若這個太后沒被看得起,連一個小小副將都敢這般態度。
換做以前,原主定然因畏懼攝政王而對劉戟的行為輕拿輕放,但現在蘇若是太后,她就是找茬的。
一句話不僅問責了劉戟,連帶著把淳于璟也給損了。
小皇帝踏進來聽到的就是這句詰問,他再次忍不住想,蘇若是瘋了嗎?
她想死別拖他下水!小皇帝后悔過來了,但後悔也晚了,太監總管已經報了。
“皇上駕到——”
硬著頭皮進來的小皇帝心裡祈禱著,攝政王可千萬不要因此遷怒他。
殿內之人皆對小皇帝行禮,小皇帝向蘇若問好後襬手讓眾人起身,然後坐在蘇若身邊座位示意繼續,說不用顧及他。
蘇若此時的確沒工夫搭理小皇帝,人來了在旁看著就行。
“來人,將其拖下去打五大板,讓劉副將記住什麼叫做規矩。”
劉戟平日在皇城中仗著身份敢橫行霸道,今日對上的是太后和皇上,他膽子再肥也不能對著幹。
剛才的舉止他的確沒把太后放在眼裡,被懲治了劉戟也無法說什麼,想著當作是一個教訓,以後心裡不敬也不能表現出來被抓了把柄。
相比之下劉戟更震驚於太后對他的態度,不對,是太后對攝政王的態度。
話傳出去她不怕引起攝政王不滿?
五個板子實實在在打在劉戟身上,謝厚禮作為執行者半分沒留情,第三下的時候鮮血便已經滲透衣服了。
劉戟心裡發突,明白太后今日怕不會輕易放他了。
一瘸一拐地回到殿中,劉戟重新行禮請罪,這回太后沒說起,他便一直半跪在地。
“起吧,現在來說說正事。”
蘇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後不緊不慢地提起了張菀清的事情,她先報了劉戟的家門。
“劉戟,官六品,祖籍淮南,惠安四十六年的武狀元……”
每說一句,劉戟心思便沉一分,太后這是有備而來!
“能當上護國衛的副將,都是萬里挑一的人,怎會做出強搶民女的事情,劉戟,本宮給你解釋的機會。”
蘇若話語平淡,沒有橫眉怒目的譴責,偏越是這樣劉戟越心慌。
劉戟對張菀清是見色起意,知道對方乃張將軍的孫女他半點沒退縮,皇城內誰不知道攝政王和張將軍有舊怨。
他納了張菀清入府,讓張家吃個啞巴虧,主子沒準還獎勵他呢。
這也是劉戟肆無忌憚的原因,他覺得自己在討好淳于璟。
他都打聽清楚了,這府人是張家庶輩並不得寵,便是張家出頭,遠水救不了近火,到時候木已成炊誰能奈他何?
劉戟沒料到張家會告到後宮來,更沒想到太后會為張家出頭。
挨板子的時候,劉戟想了退路,後宮管不了前朝,別說太后,就是小皇帝想發落護國衛的人,也得看主子的眼色。
他隨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太后一個婦道人家能懂什麼,便是去調查也需要時間,他有大把機會靠運作脫身。
劉戟想,他就說自己救了張父,對方答應把女兒嫁給他報恩,後來反悔所以他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