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桑日慘叫一聲,一個筋鬥翻出十幾丈遠,還沒等步天涯追殺,他早已掏出一物,擲在了雪地上,剎那間煙霧彌漫,他就消失在煙霧中!
步天涯本想追趕,但又恐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計,楚雲霧再有什麼閃失,而且他也知道,想要追到這忍者,並不是一件容易事,所以他只好長嘆一聲。
楚雲霧來到他身邊,關切的道:“步大哥,你……你沒事吧,你受傷了嗎?”
步天涯苦笑著搖搖頭,嘆道:“唉,我還說你以後什麼事都要小心,沒想到我光說你,自己差點死於非命,唉,剛才真是太險了,雲霧妹妹,多謝你了,若不是你,說不定我已經受傷。”
楚雲霧柔聲道:“步大哥說那裡話,沒有步大哥,小妹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恐怕這也只有步大哥你,換個別人,誰也躲不開那一刀。”
步天涯長嘆一聲,望著屍首兩分血淋淋的屍體,抱拳道:“前輩,真對不起,剛才迫於無奈,才用你的屍體架住了那一刀,希望你能原諒,若不是前輩,步天涯今日已經死去多時,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他恭恭敬敬的把老人的屍體用衣服包好,然後解下了自己的鬥篷,裹住了老人的屍體,就在周圍挖了一個雪坑,把老人深深的埋在了雪中。
他默默的沉默了好久好久,他的人似乎也隨著冰冷的屍體一同進入了幽冥鬼界,眼前只有一片沒有邊際的寒冷和黑暗。
這寒冷還要持續多久?黑暗還要持續多久?
天池老人的屍體就永遠埋在於冰天雪地中,他一生孤苦無依,僅收了一個徒弟,但沒想到最後卻死在自己徒弟的手中,他死時究竟是什麼心情?
沒有人能瞭解那是一種什麼心情,最心愛的徒弟,卻出賣了他,為了秘密不惜殺他滅口,他之所以死不瞑目,恐怕也是悔恨和憤怒。
他一生從沒有得罪過任何人,而且知道他生活習慣的除了他的徒弟也沒有任何人,他在死時,應該明白殺他的就是他自己的徒弟,因為他雖然老,但還沒有糊塗。
步天涯依舊是心有餘悸,他經歷過無數的風險,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麼狼狽的。
他的天涯流星步奧妙無比,快如流星,殺他的人甚至連他的衣袂都碰不到,而今天,他居然被人逼的在雪地上狼狽的翻滾,渾身濺滿了鮮血,這更是不曾有過的,若不是他反應奇速,拿老人的屍體做盾牌,恐怕也早已慘死。
他從沒有像今日這麼憤怒,他恨幽冥教主的兇殘和陰毒,但又不得不佩服幽冥教主果然是天才中的天才,果然是聰明絕頂!
他就這樣呆呆的注視著這座冰雪壘成的孤墳良久良久,已經陷入了沉思。
楚雲霧從沒有見他神情這般的凝重和沮喪,他好似依舊在惡夢中未醒一般。
忽然間,步天涯的臉色越來越陰霾,越來越凝重,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好似在想什麼似的。
楚雲霧輕輕的拉住了他的手,輕輕的搖晃著,柔聲道:“步大哥,你沒事吧?你別嚇我,你是不是受傷了?”
步天涯悽然一笑,嘆道:“我沒有事,我剛才在想一件事,我越來越覺得幽冥教主是一個十分棘手狡猾多端兇殘至極的人物。”
楚雲霧悠悠嘆道:“是呀,雲霧也是這麼認為,咱們查來查去,依舊沒有一點線索,唉,此人究竟是誰呢?”
步天涯微笑道:“我剛才就是在考慮這個問題,我剛才把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的又理了一遍,如今,我已經有了答案,不過,若這答案是真的,那真是太可怕了!”
楚雲霧喜道:“哦?你知道幽冥教主是誰了嗎?快說說看。”
步天涯冷笑一聲一字一字道:“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幽冥教主就是你師兄愛新覺羅宗元!”
一句話,猶如晴天一個霹靂,楚雲霧驚的後退數步,又連連搖頭,失聲道:“是他?不!絕不可能,不可能!”
步天涯冷笑道:“為什麼不可能?徒弟可以殺師傅,幽冥教主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楚雲霧走上幾步,緊緊抓住步天涯的手,顫聲道:“步大哥,絕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我爹爹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他本是一個酋長的奴隸,也是我爹爹替他贖身,我爹爹看他可憐,又傳他武藝,收他為徒弟,毫不保留的傳給他武藝,而且宗元大哥為人忠厚,還有愛心,特別喜歡小孩子,我侄子他就很喜歡,而且我爹爹還想把我……”
她說到這裡臉色通紅,把下半句話吞了下去,她想說,楚龍翔本來有意招宗元為女婿,把她許配給宗元,可話到嘴邊,只好又咽了下去,因為如今她喜歡的是步天涯。
她又抓住步天涯的手臂,激動的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宗元大哥絕對不可能是幽冥教主,這真是笑話,步大哥,你一定想錯了。”
步天涯一陣冷笑,冷冷的道:“不但你宗元大哥是幽冥教的人,而且鬼才勝司馬耶律智,奇智賽陳平完顏奇,紅梅山莊的金鴻,風雷堡的蕭遠以及孟婆婆都有最大的嫌疑!”
楚雲霧聞聽驚的後退數步,撲通一聲坐在了雪地上!
步天涯說的話太過驚人,簡直石破天驚,也難以令人相信,更何況步天涯說的這些人,都是她的叔叔伯伯認為最可靠的人,最信任的人,也是他們的傳人弟子,這些人怎麼可能是幽冥教的人呢?這些人若真的是幽冥教的人,那豈不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