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甚至是死寂。
死氣沉沉的,建築也都是些老舊破爛的樓房,樓道口堆積的垃圾不知道放了幾天,散發著古怪的味道。
偶爾走過的人也都是用一塊頭巾包裹的嚴嚴實實,低著頭,手裡拎著廉價的購物袋。
司機上了一棟小樓,低頭看了看寫著地址的紙條,然後在二樓一間房間門口停了下來,回身,朝寧傅言微微彎了身,道:“先生,到了。”
樓道裡的氣味比底下還要濃烈,積聚不散。
寧傅言看了黎星一眼,才朝司機看了一眼。
司機會意,伸手敲了敲門,沒一會兒,屋子裡響起了腳步聲,然後,三人前面這扇不大的門就被開啟了。
然而探頭出來的人卻是個幹瘦的男人。
男人原本一臉的懶散,像是沒有睡醒似的,然而在看見司機的時候,臉上的懶散稍微收斂了一下,目光順著往寧傅言那邊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將門又拉開了一些,讓三個人進去。
一進去,幹瘦的男人就靠在門口,閉著眼睛不動了。
黎星大概能看出來,這個男人和司機是認識的,應該也是林欽安排的人。
屋子裡空間不大,一張小小的四方的桌子放在角落裡,一張破舊的雙人布沙發,在布沙發的對面,放著另外一張和這個房間格格不入的沙發,沙發很新,像是剛買回來不久的,至少,上面的沙發套子是新的。
而那張破舊的布沙發上,一個女人正坐在那裡,左手上掛著一個手銬,整個人的行動範圍被限制在了那張布沙發上。
女人蒼白著臉,眼裡還有血絲,卻是一臉的麻木,也不知道在這之前經歷過什麼,在寧傅言三個人進來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往門口的方向看一眼。
直到黎星被寧傅言帶著,走到那張新沙發上坐下,女人看見黎星那張臉,先是一愣,張了張唇,脫口問出一句:“你是黎策的女兒?”
黎星一怔,下意識的看了寧傅言一眼。
寧傅言安撫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側頭看了司機一眼。
司機站在旁邊,接收到寧傅言的視線,沉聲解釋了一句:“她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我們找到這裡的時候,她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因為先生之前交代過,所以我們也沒有做什麼,只是確保她一直待在這間屋子。”
聽完司機的話,黎星就擰了眉,她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照著江遲的手段,只會讓這個女人生不如死的活著而已。
黎星沒有興趣知道江遲對她到底做了什麼,她只想問清楚,江遲為什麼要那樣針對黎策。
“你見過我?”黎星問女人。
女人神情恍惚的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忽而笑了起來,笑得古怪,她說:“我不只見過你,我還抱過你,你小時候……”
她似乎想接著一點記憶繼續說下去,可突然停下了聲音,死死擰著眉頭,嘴裡含糊的嘀咕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