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裡的不舒服緩和了下來,黎星就看著已經取下耳機的五個人,繼續剛才的話題。
“如果昨晚上沒睡,現在就該去睡覺了,訓練雖然重要,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知道嗎?”
“姐,昨晚我們都睡得早,你回來沒多久大家就都睡了。”黎越一邊開了新的遊戲,在等待的間隙一邊和黎星說著話。
黎星驚訝,“你們昨晚睡得這麼早?”
雖然她和小乘回來的時候應該接近十點了,可對於這些人平常的作息時間來說,確實算早了。
黎越點了點頭,順便問了一句:“姐,頭疼嗎?”
“不疼了,你們給我喝過醒酒湯吧。”
“嗯……你以後少喝酒,隊裡這麼多男人,喝酒還非得讓你上?”黎越嘀咕了一句。
旁邊的小乘幾人連忙出聲附和:“黎姐,我們也可以喝的。”
“喝什麼喝?要真到了讓你們喝酒的時候,我這個經紀人也不用做了。”黎星笑罵了一句,吃完一碗小米粥後,擦了擦嘴,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
她能感覺到基地裡其他人的變化,還有黎越,在這之前黎越臉上一直帶著一股煩躁,別人都猜測是因為到了新的戰隊不適應,黎星卻知道,是因為黎越也察覺到了隊友的心態,可他自己就是個暴躁的性子,更不可能心平氣和的去勸說別人了。
可現在黎越狀態明顯好了很多。
黎星大概能猜到是小乘和這些人說了什麼,她沒有多問,反正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坐在沙發上的時候,黎星瞥到小乘幾個人的攝像頭都開著,就問了一句:“你們都在直播?”
“嗯,半個月沒有直播了,再不把直播時間補回來,大家這個月工資都沒了。”朝陽解釋了一句。
戰隊和直播平臺都簽了合同的,每個人有固定的直播時間,一個月的直播時間沒有達到最低標準就要扣工資,而且扣得有點狠,這算是硬性規定吧。
之前小乘四個覺得戰隊都要涼了,心態爆炸,哪裡還管得上工資的事情,說不定大家都要集體失業了。
“我還以為你們這個月的工資都不想要了呢。”黎星當然清楚這些,她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說完站起身,拒絕了黎越要她去攝像頭前露個臉的請求,一邊拿了平板往樓上走一邊說道:“你們繼續補直播時間,爭取保住這個月的工資,加油!”
她繼續工作,順便聯系李總和王總那邊,看什麼時候方便過去簽合同,昨晚的酒可不能白喝,早點把合同簽下來大家都早點安心。
上午的時候黎星一邊等著李總和王總那邊回複,一邊聯絡了一下其他幾個贊助商,透露了一下能拿到李總和王總合同的事情。
大部分人表示半信半疑,繼續和黎星打著哈哈,大概要等到確切的訊息再給回複了,還有兩個贊助商可能是從哪裡得到了訊息,知道李總和王總合同是要給an戰隊的,連客氣都不想客氣了,直接嘲諷起了黎星。
“你們eos都要涼了,李總和王總還能把合同給你們?把我們當傻子耍呢?還是一位換了個女人當經紀人就行了?”電話那頭的聯系人態度囂張,大概篤定了eos要涼。
黎星唇角的弧度落了下來,語氣微冷:“女人怎麼了?有規定女人不能當戰隊經紀人?”
“你懂遊戲嗎?”那人直接回了黎星一句,語氣裡的嘲諷和輕視毫不掩飾,然後再也不給黎星說話的機會,把電話掛了。
黎星唇角抿出直線,把這兩個贊助商的名字給記清楚了。
上午十點,林欽從床上爬了起來,吃完早飯才想起昨晚在金碧輝煌碰上黎星的事情,他趕緊收拾收拾去了盛遠。
“阿言,你猜我昨晚上在金碧輝煌碰見誰了。”林欽推開門走進去,將記憶體卡往寧傅言的辦公桌上一放,故作一臉神秘的問道。
寧傅言目光在記憶體卡上掃過,反問了一句:“抓的袁翹了?”
一句話讓林欽表情一僵,回過神來後眉眼間浮現出一抹陰鷙,“那些人死都不肯交代袁翹的位置,我還在讓人繼續逼問。”
“不用問了。”寧傅言放下筆,抬眼看向林欽,眸子裡透著涼意,“上面有人要護著袁翹,你問也問不出來的。”
“袁子航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敢和那些人勾結?”林欽微微擰著眉,眼裡的狠意並沒有散去。
現在看來,想要找到袁翹,只有讓袁子航垮了。
“袁翹那邊我繼續讓人去查,我昨晚在金碧輝煌碰到黎星了,她醉得不輕,根本不認識我了,這是她那個包廂的監控,我還沒來得及去看。”林欽說完,轉身走了。
辦公室裡安靜下來,寧傅言的目光落在那張記憶體卡上,眼裡神色難辨。
沒一會兒,外面的助理突然接到來自老闆辦公室裡的電話,只說了一句話,掛了電話後,助理懷揣著好奇送了個讀卡器進去。
金碧輝煌的一切裝置都是上好的,包括三樓包廂裡的監控器,四樓五樓沒有這些東西,三樓卻必須有,免得三樓那些客人犯了混或者想不開,出了事還賴到金碧輝煌的頭上。
可裝置再好,播放出來的影片也不算清晰,主要是包廂裡燈光太暗,然而在那些晃動的人影裡,寧傅言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黎星。
她原本側臉對著監控器攝像頭的,唇角始終掛著一抹弧度,等她走到桌前開始和那個男人拼酒的時候,寧傅言就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了,看著她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動作沒有猶豫。
寧傅言死死地盯著螢幕上的黎星,緊抿著唇,眼底透出一股不悅和暴躁,這種喝法,就是一個男人也撐不住,她卻喝得幹脆利落,透著幾分狠意,不知道是對自己狠,還是對那些人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