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握著門把手的手一僵,頭也沒回的回了一句:“寧先生放心,就算我手段再厲害,用不到你身上,也和你沒關系,不是麼?”
話音落下,她沒有回頭去看寧傅言的表情如何,拉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江遲就站在門外,見她出來,目光在她身後停頓了一下,卻什麼也沒有問,只溫聲朝黎星問道:“我們回去吧,阿越剛剛打了電話給我。”
“好。”提起阿越,黎星的身體放鬆了許多,她應了一聲,身側緊握成拳的手終於放開,卻還是微微蜷縮著。
江遲牽過她的手,碰到她的手心時,黎星下意識的縮了一下手。
“你的手機丟了,阿越沒法電話聯系你,就只能打我的電話了,明天我還是陪你去重新買個手機吧……”江遲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虛虛的握著她的手,一邊往外面走去,一邊輕聲說道。
黎星想了想,點頭應了,“順便重新辦張卡吧。”
以前的人她也不想再聯絡了,要換就換的徹底點好了。
兩人說著話走了出去,洗手間裡安靜了好一會兒,寧傅言才從隔間裡走出來,目光落在門口的方向,神色冷戾。
回到車上,江遲拿出一個小袋子,從裡面翻出了藥棉和酒精,拉過黎星的手,翻開,手心好幾個月牙形的傷口,都已經見了血。
他一言不發的替她清洗了傷口,貼上創口貼。
“我以後會離他遠點的。”黎星輕聲說道,她的目光落在江遲的身後。
她沒有提那個名字,可兩人都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江遲將最後一個傷口處理好,抬頭時又恢複了溫柔的神色,“你不用特意避開他,反正結婚後我們就離開這裡了,阿星,我很開心,因為終於可以帶你回去了。”
他眼底帶著某種偏執,有些觸目驚心。
黎星張了張唇,想像以往那樣告訴他,這裡才是她該回到的地方,可忽然想起,黎家早就沒了,去哪裡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沉默下來,江遲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車子快到醫院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明天早上等我過來,和你一起婚檢。”
“好。”黎星應了一聲,側臉看著窗外。
第二天天氣很好。
“阿越。”黎星走過去,伸手擋在書上,無奈道:“和你說過不要在太陽下看書。”
這會兒是下午,太陽不算大,照得人昏昏欲睡的,花園裡倒是坐了不少的病人,不過大多數都是在坐著打盹,像黎越這樣拿本書在看的不多。
黎越將書收了起來,伸手揉了揉眼睛,側頭靠在黎星的肩上,含糊道:“我就看了一小會兒……”
“一小會兒也不行,要看書就回房間裡看。”黎星說道。
黎越含糊的應了一聲,靠在她的肩頭閉上了眼睛,沒多久,竟是呼吸平穩的睡了過去。
黎星背靠著椅背,也眯了一會兒,聽見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她像是有所預感似的睜開眼,一睜眼就對上了江遲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她沒完全清醒的緣故,看見江遲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霾,可等她眨眨眼睛再看的時候,江遲的眼底還是那片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