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低低地笑,“我想起一件東西,非要到衣櫃裡拿不行。”
“什麼?”
他越過她的發頂,在衣櫃裡摸了一下,不知從哪摸出來一條銀光閃閃的項鏈。
顏君一眼就認出來,是“一面之緣”。
姐姐在他們身邊好奇地叫著給她看看,一不小心踢翻了一個衣櫃角落的紙箱,裡面的東西散了一地,顏君手疾眼快,立刻把一面之緣塞到姐姐手裡,“好好拿著,出去玩。”
把弟弟和姐姐推出去,她趕緊收拾地上的東西。
沒錯,這就是魏西洲的“大禮”,整整一箱的情、趣、玩、具。
顏玉早就隨手拾起一個只有兩三片布的“衣服”,他立即看向顏君,顏君捂住臉,她藏得這麼深,竟然就這麼曝光了……
完了,從此以後她日子又要變得水深火熱了……
晚上一家四口躺在床上,顏玉拿著一本故事書,壓低聲音輕輕地講故事,姐姐弟弟都聽得昏昏欲睡。
“……很久很久以前,有片荒海,海裡住了一隻惡龍。有一天,一個勇敢的小女孩找到惡龍。惡龍說,‘難道你不怕我?’,小女孩沒說話,她請求惡龍彎下身來,惡龍照做了。‘海裡的冬天一定很冷吧,這是我的奶奶教我織的毛衣。’小女孩將那小小毛衣套在惡龍頭上,因為太小,連給惡龍當帽子都不行……”
姐姐和弟弟呼吸淺淺,早已入了夢鄉,顏玉輕輕將他們一個個抱到隔壁他們的房間,窗外還是有些雨意,他關了燈,為他們拉上窗簾。
窗下他駐足,城市的燈火在雨中迷離地閃著。他忽然想起那一年,他剛創辦君安,同時又要忙著學業,忙得恨不得擁有□□術。他處理掉國內事務,正在機場等待去往日本的飛機,一個電話打過來,衛姜有些焦急地對他講小君發高燒了,他心急如焚,立刻叫車回去,那天也是這樣下著濛濛的雨,不大,但是足夠使天色昏沉。
半路上堵車,他從車上下來,連雨傘都沒顧上打,冒雨穿過半個城市。
他其實總對陰沉的雨天抱著一股懼意,因為那總能讓他聯想到小時目睹母親慘死的情景。
雨將他頭發打濕,他沒有在意這些,匆匆跑過一爿又一爿臨街的商鋪,身後是川流不息的車輛和意興闌珊的燈火。
也許那時候他就情根深種,他期待著看到她,因為他知道即使她生著病只要一看到他回來也會歡歡喜喜地笑著撲到他懷裡,從此他再也不怕陰冷雨季。一面之緣,此生當他們看到彼此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天註定的劫緣。
顏玉回到臥室,看到顏君已經窩在被子裡。他剛一躺下,一隻手就從被子裡伸出來推了他一下。
他從被子裡將她扒出來。
顏君哭花了臉,哭得可憐兮兮,“都怪你!都怪你!嗚……”
他趕緊抱住她,又搓又摸又,顏君哭得超級委屈,淚水滑下來沾濕了他胸前衣料。
“誰要你把故事講的那麼悲傷!誰要你把惡龍講的那麼可憐!都是你!嗚嗚……”
他總算知道了為什麼,把她按在心口耐心地安撫她,“後來惡龍向天使許的願望不是終於成真了嗎小女孩kiss for ove,惡龍變成了小男孩,然後他們幸福地在一起了。結局很好不是嗎?”
“誰讓你把過程講的那麼悲傷!”顏君撇著嘴一副悲慘樣子,張牙舞爪地錘他,“講得那麼感人幹什麼!都怪你!”
“好好好,我的錯……”
顏君嗚嗚地哭了一會兒,免不了打起架來,她的衣服打的淩亂,顏玉凝神一看,她睡衣下竟然穿了一套極其勾火極其撩人的粉色兔子情趣套裝。
顏君還嚶嚶嚶抽噎,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暴露,待他拈花弄蜜,自己就像是被海浪沖拍著的浮花浪蕊一樣濕淋淋時,她才想起自己早先換上的“衣服”。
“妖精終究是妖精。”他低沉的愉悅笑聲在她耳邊響起。
顏君害羞得縮起來,這不能怪她。當他看到那一箱玩具時,她就已經預料到了她日後的生活,反正都要派上用場,她這個弱小方還不如直面出攻來的主動……
顏君被擺弄了半宿,孩子他爸還是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她渾身跟個蝦子一樣紅……
“你太壞了!”顏君好累,又錘他。
“只對你壞。”顏玉迅速接道。
顏君捂臉,她沒眼看了……
而正在她情動之時,忽然他起身,顏君別扭地扭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