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君病了。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宋媽對此頗有體會,前幾天小姐說不上活蹦亂跳,也是足夠靈動了,而現在卻只能待在樓上的房間裡,由她一日三餐地照料。
那天她上樓叫顏君下來吃晚飯,到顏君房間裡遍尋不著。後來才看到顏君一個人在陽臺上的涼椅上背對著她半躺著,她喊了幾聲小姐,顏君卻沒有反應。宋媽伸手剛觸到顏君的額頭,便被駭人的體溫燙的縮了回去,她連忙把小姐連拖帶抱的搬到裡面床上,找來了退熱貼和退燒藥,手忙腳亂中,顏君醒了過來,抓住她的手,混沌不清地說不要管她。
“……就這樣,已經燒得說胡話了”,宋媽對顏玉這麼解釋。
顏玉把宋媽端來的清粥小菜放到一邊,用手背貼在顏君的額頭上。
她蒼白著一張臉,嘴唇也沒有了任何血色。
“哥……”
顏君朝著那雙挾著秋天的涼意的手靠過去,眼睛都沒有睜開,她毫無意識地抱著他的手蹭了蹭。
顏玉眼底有一些顫動。他沒有抽出手來,就用這種十分別扭的姿勢靠在床頭。
等顏君醒過來,入眼的就是他連風衣也未脫,靠在她身旁疲憊的睡顏。
室內很安靜,顏君卻禁不住咳嗽了起來,她這才感到渾身酸軟無力,尤其喉嚨像被烈火灼燒過一般疼痛。
顏玉聞聲醒來,拿來溫水讓她喝下。
顏君咳得眼眶微紅,緩和下來後一把將他手臂推到一邊。
“不要管我。”
她躺回去,又猛烈地咳起來。
“以你現在的身體素質,你覺得你有權利說這種話?”
顏玉不容分說地將她扶起來,在她腰後墊了兩個枕頭,強迫她喝下水,又叫宋媽來把粥熱了一遍,這才端著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
顏君咬著牙關拒絕他的好意。
“小君,吃點東西才能好起來,乖。”他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她。
顏君燒得眼睛發亮,這時候還像小孩子一樣任性的將頭扭到一旁。
他沒有生氣,只是順著她換了個方向,繼續好言好語地哄著她。
“不要做出這種假裝好人的姿態,我不會上當了。”
顏玉像是沒有聽到,只放下了粥,又拿起一旁清涼的小菜,“我都忘了,你沒胃口,先吃這個開胃。”
顏君正視他,“顏玉,你到底想怎樣?”
他溫柔的神情有一點受傷,“先吃飯,我叫了阮蘅蕪,她過會兒就該到了,你不是想出去嗎,很快就可以出去。”
顏君眼睛有欣喜一閃而過,她半信半疑的吃了飯,不再去在意他受傷的神情。
這幾天突如其來的降溫讓城市裡的人們抱怨不已,君安傳媒的大廈內也是第一天開了暖風空調,正臨下班時間,人人都鬆懈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隔著格子間聊天。
“天氣怎麼變得這麼冷了。”
“是啊,我這還準備了大衣,就怕一會出去吹風。”
“你準備大衣,我直接穿羽絨服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