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他聲音沙啞。
顏君只用眼睛掃了一下她再熟悉不過的臉龐,便感到下巴上手勁驟大。
“別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告訴我,我是誰?”
顏君淚水無聲地流下,藏進她耳畔的亂發裡。她聽到自己說,“你是顏玉。”
“說你愛我。”
顏玉皺緊眉頭像是忍受了巨大痛苦一般,沒有了平時的溫柔和耐心,“快說!”
顏君喉嚨幹澀,艱難地道,“我……”
話語被倏然進入她身體的東西所打斷。
灼熱的氣息噴吐在她周圍,身體的燥熱似乎有了一處可以發洩的地方。顏君並未感覺有多少痛楚,她只是不安地扭動身體,理智在這時早已所剩無幾。
她只想趕快從這種燥熱中得到解脫。
她聽到像是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身體上的異常也被這接連不斷的浪潮慢慢帶走。海水漲潮,快要把她淹沒,一會兒卻突然退去,留下她像條瀕死的魚在岸上喘息。潮水時而溫柔緩慢,時而猛烈嚇人,她被裹挾在聲聲呼號的海風裡,一會兒跟天上的鳥兒翺翔,一會兒又沖碎在堅硬的岸礁上。
魔音穿過浪潮纏繞在她耳邊,有種讓她羞愧到發瘋的笑意在裡面,“小君,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
永遠是他的。
永遠。
顏君的雙手不知何時得到了解脫,她像失去重力似的要抓住某個東西以此得到安全感,卻被一雙手捕獲,十指交叉,那種觸感提醒了她身上的人是誰。
無法言盡的恥辱感。
伴隨著這種刻在靈魂之上的負罪感,快感卻也一波波的襲來。
在顏君被折騰的徹底暈過去之前,一個思緒劃過腦海:今天是他和霍嫵的大喜之日。
一夜的狂風驟雨過後是一片金黃色的陽光,第一個醒來的人是顏君,午間陽光從窗外毫不吝惜的投射在床上,照著人暖意融融,顏君抬了抬手,感到痠痛難當,手腕上清晰的淤痕分外刺眼。
她用手臂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她實際上是被嗆醒的。屋子裡還殘存著昨晚的香煙味道,她本來就聞不慣這種味道,即使是隻有一點點氣味。
她閉著眼睛稍定了心神,想動一動身體,才發現腰上一隻沉甸甸的手臂壓得她不能移動半分。
昨晚的片段在她腦海像走馬燈閃過。顏君視線定在臉側。
均勻的呼吸聲平穩有力,那人似乎睡得十分香甜,睫毛的陰影讓他看起來像個稚氣的孩子,燦爛的陽光打在他細碎的黑發上,閃著耀眼的光芒。
顏君頭隱隱作痛,她應該再睡一會兒,可能醒過來就能走出這個夢魘了。
可室內淡淡的香煙味讓她頭痛的更加劇烈。
為什麼她第一個醒呢?顏君頗有些懊惱的想,她還不知道怎麼面對現在這種狀況。
她小心翼翼地移開他的手臂,緩緩地移動痠痛的身體,艱難的欲起身開窗,一動卻發現渾身痠痛,雙腿都在抖,尤其是……尤其是那個地方,有些火辣辣的疼。
只稍稍一動,身體就又重新落到床上。
身上的手臂動了動,顏君扭轉臉龐就看到身側之人慢慢睜開了眼睛。
“嗯?”
他似乎還沒睡夠,懶懶地哼出一個單音節,手臂也沒忘了把她摟得更貼緊他。
作者有話要說:
唯嗣哥:我不想看到你這樣眼睛,太明亮,太單純,連人心險惡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