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崢等人一回頭,見到臉色煞白的阿白。
“你都看見了?”燕喃俏皮地揮揮手頭的燕子令。
阿白“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元崢和燕喃愕然。
“你這是做什麼?”元崢問。
阿白抬起頭來,滿眼激動,他親眼見到了這大傢伙是如何在呼吸間滅了忠親王數千人!
這豈止是寶藏!這是聖物!這是神物!
怪不得娘曾說過,只要有這寶藏,別說要苗疆獨立,就是管大梁皇帝要他的半個江山都行!
阿白激動萬分看著元崢和燕喃,“求四爺和聖女,允我苗疆自立成國!再不受大梁管轄約束!”
他之前也提過這個要求,元崢是早答應過他的,將來若是蕭齊坐龍椅,那阿白的要求也還算好說。
燕喃看了眼蕭齊道:“大梁新帝英明仁慈,想來會答允你的,不過。”
她歪著頭道:“你為何對苗疆立國如此執著?”
阿白到此時也再不隱瞞,淚眼濛濛道:“我本姓雲,本名,雲白楚,巫字,乃是取自我孃的族類,巫獸族。”
他說到本姓雲的時候,元崢身子微微抖了抖,死死盯著阿白道:“你和靖南王府,是什麼關係?”
靖南王,雲氏,駐守靖南邊境已數百年。
阿白對上他的目光,“我娘本是靖南王府八大金剛護衛之一,因與王府內雲十七爺相好,有了我,按王府規定,娘所犯禁例,理該被處死。王爺見我爹孃乃真情,開恩饒娘一命,對族人只稱爹暴斃,將爹孃逐出苗疆。”
說完垂眸,聲音卻更加堅定:“娘說,她們剛離開王府,王府就遭到滅頂之災,一家數百口,盡數死在蕭琅所帶領的騎兵箭下!爹回去相救,從此有去無回,娘帶著我遠走他鄉。娘說過,此仇一日不報,我便一日不能恢復本姓。”
他還未說完,燕喃已震驚至極地朝元崢看過去。
元崢臉色比紙還白,靖南王府十七爺,那是這個元四爺父親的十七弟,而面前的阿白,是這個元四爺的親侄子!
元崢一步一步走到阿白麵前,彎下腰,扶起他來,抿了抿唇道:“來,你先回元府,我讓我翁翁,給你講個十七年前的故事。”
眾人走出街巷外,梁府和忠親王府的馬車還停在原地。
蕭齊和梁湛、元崢同車商議接下來的事宜,燕喃讓鍾永將金豆背上車,阿白檢視了一番他的傷口,是被血蝠咬在手背上。
“我有常用的解毒藥草。”阿白看了看道:“不知道對血蝠的毒能不能管用,不過這毒不難解,請鹿神醫開個方子便行。”
燕喃點點頭,看著阿白有些唏噓。
阿白給金豆傷口敷上藥,又替他活絡血脈,金豆忽“呀”一聲,揉著眼醒過來。
“豆哥?”燕喃鬆口氣,“你醒啦!”
金豆眨眨眼,看清了眼前人和身旁車廂,一骨碌坐起來,著急忙慌道:“金子!那麼多金子!都搬回來沒?”
燕喃翻了個白眼,忍不住戳他肩膀,“你命都差點沒了,還惦記金子。”
說完自己也嘆了口氣,一攤手,“都沒了!”
“啥?”金豆這一聲洪亮有力,完全不像個剛剛昏迷醒來的病人。
鍾永在旁邊繪聲繪色將那飛行艙怎麼抗住石塊崩塌,又怎麼跟幻術一般轉眼間滅了千軍的事蹟說了一遍,當然,密庫裡的箱子也保不住了。
金豆愣愣聽完,揉揉耳朵,再轉向燕喃確認道:“金子真的都沒啦?”
燕喃哭笑不得,“不過。”
她從懷裡掏出一顆珠子來,“上次我已經把夜明珠都給帶走了。”
那珠子在她掌心裡熠熠生輝,“算是挽回點損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