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湛眼眶一酸,蕭齊就算知道自己身世了,仍喊忠親王為“爹”,這聲“爹”,真是扎心啊!
元崢緊攥著拳頭,他比誰都想親手殺了忠親王,上萬兄弟的血海深仇,他怎麼能救仇人?!
燕喃也急得大喊,“齊兒你先上來!他自作孽,你不要犯傻了!咱們從血蝠群裡救了他已經仁至義盡,你跟我先離開再說!”
蕭齊跪地不肯起身,流著淚道:“對你們來說他是罪孽深重,可對我來說,十多年的養育之恩,我怎麼能看著他死!”
青衫也在旁勸道:“血蝠之毒,若半個時辰內無解也就沒救了,小侯爺先走吧!”
蕭齊猛地抬起頭道:“就救他這一次,就算我報他養育之恩,從此之後恩怨兩清,我也算還他一命!但這次,你們若不救他,我也不走!”
“轟隆”外頭的炸地聲不絕於耳,顯然是外頭禁衛見下不來,發起了最後的野蠻攻勢。
忠親王喘著氣,見蕭齊跪哭不止,嘴角擠出一絲笑意,緩緩搖了搖頭,“齊兒,傻孩子,我只不過是利用你罷了!”
“那也養大我了!”蕭齊哽咽。
燕喃見天花板石塊都開始抖灰,一把拉起蕭齊道:“行,先帶他一起出去!你趕緊上來!”
蕭齊見燕喃答應了他,抹一把淚道:“你們先拉他上去。”
元崢輕輕推開燕喃,到艙門前朝忠親王伸出手。
忠親王抬眼看著元崢,遲疑片刻。
“這是替蕭齊還你養育之恩。”元崢冷冷道。
忠親王笑了笑,伸出手去。
元崢一把將他拖上飛行艙,艙內各色儀器都閃著忽明忽滅的光,在空氣裡驟現驟隱,在這裡就彷彿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外頭的血蝠和轟隆炸藥聲,對這些東西絲毫沒有影響,連那些聲音都像被隔絕開來,像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
元崢手握切玉刀,再比上忠親王頸項,“這是替林家軍向你討債!”
忠親王剛剛軟了一半的身子又僵住。
蕭齊見忠親王上了飛行艙,方才抓住青衫朝他伸過來的手,上半身剛剛坐上飛行艙的艙板。
忽菸灰瀰漫的血蝠群中,一道身影飛一樣撲過來,一把抓住蕭齊雙腿,惡狠狠道:“誰都別想走!這寶藏是我的!”
是嶽紅!
青衫死命抱住蕭齊,以防他被嶽紅拖拽下去,一面大聲對燕喃喊:“關門!這門怎麼關?”
元崢見蕭齊被困,只得暫且放開忠親王,過來相助。
燕喃還來不及出聲,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飛行艙頭頂的石廳天花板驟然斷裂,數不清的石磚石塊如千斤巨石嘩啦啦盡數砸落下來!
眼看半個身子還在艙門外的蕭齊要被石塊砸中,艙內半癱於地的忠親王忽然一個打滾,猛地從艙門撲出去,滿是肥肉的身軀小山一樣壓住嶽紅,嶽紅髮出一聲尖利叱叫,被迫鬆手,二人抱成一團,瞬間滾到飛行艙下。
就在同時,元崢和青衫拉著蕭齊仰面躺在飛行艙艙板上,艙門自動關閉。
石廳內所有燭火全滅,頂上“轟隆”聲不絕於耳,整個地庫都崩塌下來!
……
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