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崢等人跟在兩隊御衛間,在微明的天色裡沿著殿牆甬道半躲半藏,好歹是來到東面宮門不遠的地方。手機端.
收到信兒的黃公公早已著人準備好出宮的行頭——一隊散發著濃烈氣息的騾車。
“你們回去找唐二少吧。”元崢讓護送他們過來的衛隊自行離開,再讓鍾永開啟一個騾車頭的木桶來,對燕喃道:“委屈你了,這麼出去吧。”
燕喃點點頭,安陽滿身是血,南面的宮門又被李力的人完全擋住,她們也沒辦法再大搖大擺出宮去,只能這樣藉著晨起送宮內穢物的車隊出去。
她與安陽各自爬進一個木桶內藏好,連翹也被塞進一個木桶。
元崢換一套黃公公備下的衣物,和鍾永裝成送車的宮人,和前頭領路的小宦官一起,在騾車“吱吱咯咯”地聲響順利出了宮。
騾車拐過長街拐角,車隊停下,燕喃等人重新爬了出來。
“先回梁府!”元崢看了看天色,明白燕喃會擔心娘,連翹在她們手,算尊要來硬的,他們也可一拼。
燕喃看了看騾車,“借騾車走?”
總跑回去快些。
元崢四下看了看,正在想去哪兒找馬兒,聽路盡頭一陣馬蹄聲,還有高喊:“師父!師父!”
“豆哥!尾巴!”燕喃看見金豆帶著幾匹馬過來,欣喜異常,“你們怎麼在這兒?”
過來的人竟然是金豆和苟偉。
金豆跑得氣喘吁吁,跳下馬來給他們牽過其他馬匹,“我們本來在南門外等師父,後來看見過來幾百個騎馬持槍的禁衛擋在門口,領頭的是個宦官,被守門的御衛給拿下了,說什麼宮門封禁。那些禁衛也不肯走,在皇城根兒下頭守著。”
“我們估摸著你們沒法從南面出來,他守西我守東,等著接應你們呢!”
“是尾巴估摸的吧!”元崢朝苟偉翹起大拇指。
苟偉不好意思笑笑,點點頭。
金豆也跟著得意,一眼看見渾身是血的安陽,嚇一跳,又忙打量燕喃和元崢,見二人均未受傷,方放下心來。
元崢鬆口氣,對苟偉道:“正好我要找個人送信去王府,你親自跑一趟,告訴王爺,唐二少估計這會兒正帶著神威神武隊衝進去護駕,太后知曉了崔更的計劃,暫時不會讓他得逞,讓王爺看著辦。再派些人到梁府來,梁府可能需要救兵。”
聽連翹那意思,尊的下一步,是梁府的燕喃和燕子令。
“其餘人馬,回梁府!”元崢吆喝一聲,眾人迅速馬,在秋日黎明的薄霧長街,往前飛馳而去。
傳旨的宦官一大早出了宮,除了給各王公大臣送旨通報永寧帝駕崩太子登基外,忠親王與梁湛還各有宣召進宮的密旨。
梁湛心思沉沉,昨夜奔波一夜,忠親王在開封城內的兵力早已準備好,隨時可以硬闖皇城奪宮。
可進宮去的元崢及燕喃下落不明,好不容易等到天明,又等來的是太子順利登基,皇位更替完成的訊息。
傳旨的宦官念完官旨,再捧出一個密摺匣子給梁湛遞,匆匆而去。
梁湛跪地接過匣子,咬咬牙,沉聲道:“臣,立即進宮!”
待宦官離開,梁湛捧著匣子回了小綠天,燕眉心急燕喃的訊息,醒後頭一回進了小綠天的花廳,見梁湛回來便起身問:“宮裡情形如何?”
梁湛將密摺匣子往桌案一放,眉心緊蹙著道:“王爺那邊沒訊息來,據剛剛的聖旨說,先帝因隱疾駕崩,新帝已繼位。”
他看燕眉焦慮滿面,柔聲安撫道:“至少說明喃喃一定沒事兒,他們沒有妄動,所以太子才能順利繼位。我立即更衣進宮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