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崢飛快地算下去,“用分批次行軍的辦法分開走,騎兵先行,紮營之後負責收集草料和伙食,步兵和輜重隊也如此分開。你手頭四萬人,輜重需四千人護送,用良馬,這個人和馬的數量都不能少。糧草隊,米糧減半,後續的糧草供應也相應減半,只留四千人,騾子比驢貴,儘量在民間徵召驢,四萬人的話……”
元崢沉吟片刻,“五千頭驢夠了。”
文準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一向風平浪靜的五官都擰起來,簡直難以理解元崢的話,“這怎麼夠?行軍得一月!這糧草也就夠路上吃,到了地方圍城攻城至少還得一月,如何撐過去?”
元崢比起三個手指頭,“到了後的糧草,第一,殺驢吃。第二,搶西羌糧。第三,從吐谷渾收。這三點,都難不倒你吧?”
文準張開的下巴收不回去。
一旁一直偷聽他們談話的蕭衡搖頭晃腦湊過來,衝著元崢道:“嘖嘖,卸磨殺驢,說的就是你。不過。”
他歪嘴一笑,“驢肉是真好吃!”
文準仍在震驚中恢復不過來。
按照元崢這樣的計劃,他們不但省了對糧草和騾馬的需求,回程也不必再供應騾馬的草料,大大降低了後備運糧儲糧的難度!
不過,還未上場,他已經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性。
對他來說,騾馬也是戰友,但是到了生死關頭,這樣的戰友是第一可以捨棄的。
還有搶糧,他雖鐵了心要打下西羌,可搶西羌老百姓的糧,這……多少有些違背道義。
元崢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道:“運送糧草的驢本身就是糧食的一種,別說驢了,必有時刻,戰場上的死馬也不能浪費。”
“至於搶糧,你若不搶,那些糧就會成為西羌軍隊的後備儲糧,要攻城,必須先清野,一丁點善心都不能留。”
他語氣平淡,卻別有一種平靜的滄桑,似乎說過的這些,都是他親自歷經過千百遍一樣。
“戰場上,拼的不是力氣,是誰心狠。”元崢拍拍仍是發愣的文準肩頭,“無妨,你悟性好,殺過幾場之後自然就明白了。殺人即是救人,殺敵,便是救自己,救自己兄弟。”
文準咬緊牙關。
他在西北時,殺過馬賊,殺過匪,從來都覺得自己是個鋼鐵性子,聽元崢一番話才明白,他根本還沒經過真正的沙場歷練。
元崢與他說過行軍等話題,又說到西羌人喜好的戰術和打法上,以及攻城戰中的陣法和注意事項。
文準越聽越心驚,又佩服不已。
忠親王果真沒說錯,問元四爺,便像是得了攻西羌寶典一番,就連西羌幾個出名的大將擅長的兵法戰術,元崢都能詳細而一針見血地娓娓道來。
二人正聊得帶勁兒,帳篷外進來一人,來到蕭衡和元崢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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