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等人抬頭一看,可不是蕭衡是誰?
他身旁帶著他飛出來的是不知隱在何處的青衫。
燕喃與元崢對視一眼,同時鬆了一口氣。
若蕭衡在這兒出了事,他們該怎麼和忠親王交代啊!
蕭衡酒還沒全醒,被青衫帶下來仍然踉蹌著要往火裡撲,嘴裡還嚷嚷不停:“柔柔呢?柔柔還在裡頭!”
文小娘子鼻子一酸,眼看著蕭衡發冠也散了,臉和衣衫都被燻得烏黑烏黑,平日裡瀟灑倜儻的模樣全不見了蹤影。
這傻子!
“我在這兒呢!”她忍不住答了一聲。
蕭衡一聽她的聲音,登時停下回頭朝他們看過來。
文小娘子跨出一步去,“我沒在裡頭!”
蕭衡猛地朝她衝過來,一把摟過她嚎啕大哭,“柔柔,柔柔,你出來啦,可嚇死我了!”
旁邊的人集體別過臉去。
這會兒裡頭沒了人,眾人紛紛放下心來滅火。
“怎麼回事兒?”文小娘子任他抱著自己蹭眼淚,語氣也軟下來,“誰騙你來這兒的?又是怎麼起火的?”
蕭衡迷迷瞪瞪:“不是你叫我來的嗎,剛才你還叫我滅火……”
元崢本還想問問究竟怎麼回事兒,見他這模樣,知道暫時問不出什麼來,只好先作罷。
文準把蕭衡推推,“得得,快去洗個臉醒醒酒。”
蕭衡還一身酒氣。
晚娘子也心裡一塊大石先落了地,忙吩咐人,“快帶世子去上房裡歇息歇息。”
文小娘子強行把蕭衡身子掰開,扶著他腋下往外頭走。
蕭衡走過阿白身邊時,阿白握著竹竿的手一抖,看向蕭衡。
他旁邊的元崢發現了阿白的異樣,問道:“怎麼了?”
阿白躊躇一下,吸吸鼻子道:“世子爺身上,還有股奇怪的味兒。”
文小娘子聞言停下來,也看了看阿白,又勾頭在蕭衡身上聞了又聞,除了酒味兒和煙熏火燎的味兒,沒聞出什麼來。
文準也很敏感,立即湊了過來,“迷藥?”
被面生的婢女用謊話帶走,再被困在這小廂房中,任誰都看得出來蕭衡是中招了。
更何況,蕭衡就算喝再多酒,也不至於認不出來文小娘子吧?
這種情況,有人對蕭衡用迷藥毫不奇怪。
“我怎麼沒聞出來什麼味兒?”文小娘子抬起頭看向阿白。
阿白猶豫,又有些怨自己多嘴,若是從這些地方暴露了什麼……
燕喃也看著阿白問,“真的是迷藥嗎?”
阿白本不想解釋,但見燕喃問,眼神閃了閃,還是點點頭,“是一種純草藥燒製的迷香,川西南地方比較常見,叫三歲草,吸入香氣後人會變得跟喝醉酒似的迷失神智,像變成三歲小兒。江湖上很多迷魂藥就是用這種草做的,你們沒見過,所以聞不出味兒很正常。”
“不過,這種草藥並無太大毒性,讓他喝點薄荷茶,會醒得很快。”
經他這麼一說,大夥兒都確定了有人要暗算蕭衡的事實。
燕喃眉皺了皺,西南,又是西南,又是毒草,現在說到西南她就想到苗疆,那地方怎麼那麼詭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