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抱拳回答道:“大概有三撥人入中原,最後一次發現苗疆來人的蹤跡是月初在洛陽,想來人如今已到了開封。小的早已放出風聲,但始終無回應,也不知他們打的什麼算盤。”
梁湛擰緊了眉,他當初在苗疆放出聖女再現開封的訊息,便是想引出藏有燕子令的人,“當初靖南王手裡的四塊燕子令也不知是不是全在這些人手裡,知道是什麼人嗎?”
上一世,東遼人集齊九塊燕子令的故事廣為流傳,他也耳熟能詳:遼皇最初只得了七塊,七乃輪迴之數,加上聖女之血做引,順利找到另外兩塊燕子令的下落。再經聖女之手將燕子令回覆原狀,終尋得寶藏。
具體如何尋得,他不得而知,但至少知道,要得寶,聖女與燕子令缺一不可。
宮裡加上忠親王手頭的,共有三塊燕子令,只要他得到靖南王遺落在苗疆的四塊,希望便近在咫尺了。
應龍緊跟在梁湛身後,“按此前的推測,靖南王的燕子令定是落在幾大護法手中。
“其他族類小的不瞭解,但在洛陽城外有百獸投林的痕跡,似是我們巫獸族的引獸手法,但手法高明,小的也沒法繼續追蹤下去。若是我的族人,到了開封必會與小的聯絡。”
梁湛點點頭,靖南王得苗疆十八異族支援,十八異族各懷絕技,所以當年靖南王能在那麼短時間內集齊四塊燕子令,只可惜,事機不密,最終懷璧其罪,引來覆滅之局。
想來能在那種情況下得到燕子令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你發動人手,主動在開封城內查探,苗疆人生活習性與中原還是有很大區別,想來能找到些蛛絲馬跡。”梁湛緊抿著唇。
還有兩年,離大梁遭遇滅國之災還有兩年,他需要儘快拿到這四塊燕子令,若東遼沒有寶藏,是不是至少能延緩這程序?
燕喃三人很快來到城門前的馬市。
說是市集,不過就是一片空地,就在城門衛所往西一點,偌大一片地方,全是各種各樣的馬兒。
拴在馬樁上的,套在馬棚裡的,還有一片跑馬場給人試馬的,四處都瀰漫著馬騷味和草料的味道。
燕喃騎著馬一面走,一面快速掃過馬市,準備看上哪匹,一手交錢一手牽馬立即就走。
鍾永一眼看見路邊幾匹高大出眾的棕馬,示意燕喃道:“娘子,這幾匹如何?”
那馬販子見三人看過來,忙湊上前笑著道:“幾位想買馬?找我郭保就對了!販馬世家,金字招牌,專賣良馬!您看看這品相。”
馬販子回頭隨意牽了一匹馬上前來,順著鬃毛口沫橫飛:“這是西域純種的大宛馬,日行千里不帶喘氣,瞧瞧這毛色,多漂亮!瞧瞧這蹄子,四蹄雪白!瞧瞧這牙口……嗯,套了嚼子,您看那匹……”
馬販子又回頭牽另外一匹馬。
燕喃在他說一大串話的功夫已掃上幾眼,回頭對鍾永低聲道:“這是東河蒙古馬,架子大,胃口大,看上去威猛,是大宛馬和純種蒙古馬雜交品種,你看那前蹄,小腿細長,腿骨突出,還有四蹄上的白毛,明顯是刷的白灰,買來裝威風可以,但若跑路,腳力耐力都不如中品的大宛馬。”
鍾永被燕喃說得目瞪口呆,梁三娘子這麼懂馬的?
他有些汗顏,他也知道從馬兒體型、尾巴、毛色等來判斷品種,像這麼細緻的判斷,還真是不及三娘子。
他哪知道,燕喃前世在林府,從小就和淵哥哥在馬背上打滾,對於塞外各種馬匹再熟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