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也只有他們,知道今夜梁府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中元節的夜遊洛河上,才趁虛而入、輕而易舉擄走春妮。
“都是我太大意了!”燕喃懊惱地捶著腿,春柳還等著和春妮團聚呢。
“怪不得娘子。”青衫道:“誰也想不到他們會走這一步,只是難道春妮對東遼人還有用嗎?難道他們還想用春妮來和梁少宰換娘子您不成?”
這個法子怎麼想怎麼蠢啊,誰會為一個不相干的女子舍了自己女兒?
就算燕喃自己願意換,梁少宰和元四爺也死活不會答應。
青衫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問這句,燕喃則胸口輕輕一顫,有用嗎?
首先對方的目的很明確,他們要的是活的春妮,所以對方用了迷香,直接將人帶走。
這點倒是讓她安心,至少說明春妮的性命無虞。
若不是為了威脅她,活的春妮對他們還有什麼用。
燕喃抬起頭,腦子裡各種可能性來回打轉,忽其中一個念頭猛地放大起來,燕喃“噌”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娘子,您要去哪兒?”青衫忙跟上。
“睡覺。”燕喃目色堅定,臨走前叮囑丫鬟,“宮棋若醒了,明早再來告訴我。一會兒小柔過來,讓她也立即去睡覺。”
青衫不太明白,說睡就睡?
燕喃大步往前走,語氣不容置疑,“你也好好睡一覺,明日我們去衡水。”
“衡水?”青衫更迦納罕。
“他們不會用春妮來威脅我。”燕喃半眯起眼,看向夜空,“但極有可能用春妮裝成我,去威脅四爺。”
青衫心裡瞬間“咯噔”一響,是啊,她怎麼沒想到!
東遼人和劉渭除了對付娘子,還有一個重中之重,是對付元四爺!
燕喃的思維不受控制地往最壞的方向想去。
“若我沒猜錯,擄走春妮的人已經將她帶上去衡水的路了。所以我們明日一大早就出發。”
她腦子裡全是擔心,卻因下定了決心,內心格外平靜。
“春妮和我身型、眉眼都有六七分相似,若是在亂中出現,或者在夜裡出現,長髮遮面,只留些若隱若現的樣子,萬一以此來要挾四爺,只怕若有兩分可能是我,四爺都要躊躇。”
她想著,自己也不由吸了口涼氣,“若是雙方混戰的場合,稍微一點猶疑都會致命!”
青衫仍有些不放心,“可您說過,衡水更危險。元府的人和四爺一直有聯絡,不如讓他們帶信去。”
燕喃搖搖頭,想去元崢身旁的念頭愈加強烈,“你放心,沒人會想到我會去衡水。元府的人今夜剛把畫舫這邊的訊息送走,來不及等他們再安排了,不過四個時辰的路,我自己跑一趟才放心。”
與其在家中提心吊膽等元崢的訊息,還不如親自去看看。
對她來說,不能和淵哥哥在一起的時間,就是浪費。
青衫見她堅持,也正色道:“好,青衫立即去準備。”
幾乎同一時間,金煥帶著圖鷹來到東一廂緊挨著宮城的一座宅子裡,踩著夜色進了門,在一間小花廳裡見到了仍未安歇的劉渭。
“殿下這麼晚來府上,可有什麼急事?”劉渭轉著手裡茶,半眯著眼道。
“合作。”金煥開門見山,坐到劉渭對面,細長眼縫裡閃著光,“大人在衡水無論有多少人,從現在起,都可以再加上我們東遼的這些人。”
他伸出手指比了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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