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把這句話在嘴裡唸了兩遍,“嗤”一聲笑出聲來。
長公主說“她認錯了爹”,是說的小啞巴梁燕喃吧?
她早有些感覺,娘當年揹著梁湛送她離開,是其一。
其二,梁湛雖對她好,但那種好沒有親生父親那種親切的寵溺,而是客氣式的、招待式的好,只求處處周到,生怕她不舒服不滿意,但情感交流甚少,就連陪她用膳也是她剛到燕回閣時有過幾次。
那種感覺,讓她一度認為梁湛就是為了聖女這個身份才對她好。
直到她發現梁湛對娘確實是出於真心,又對他的心意多了分認可。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都難以把梁湛當作親生父親來看待,既然有林燕子遺失在雪原在先,這個梁燕喃極有可能和她原身是同一個爹。
安陽見燕喃發笑,更加不知所措,若她一直以來堅信的都是錯的,那她……簡直……
“你說你……”燕喃已經對安陽無語透頂,連解釋都懶得跟她解釋,搖搖頭道:“這麼大的事兒,你就憑這麼一句話給長公主和我爹扣了這麼大一口鍋,你怎麼都不問問清楚?”
安陽緊咬著唇,心像墜入個無底洞,她怎麼問?
她知道娘喜歡的是三叔,她知道娘常與那黑夜裡來的人苟合,所以她才會因為娘一句話就想這麼多。
可她要怎麼問?
她一直把自己當怪物,一直認為梁湛虧待了她們母女,可難道那一切都只不過是孃的妄想嗎?
安陽心如刀絞,連哭都再不哭出,一會兒覺得燕喃說的是真的,一會兒又仍覺得自己沒弄錯,只是梁燕喃不知道孃的秘密而已!
“我。”她咬緊牙抬頭,雙目通紅,“我明日去問!我親口問他!”
若再不搞清楚,她會死在自己手裡!
燕喃想通此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點點頭,“走吧,先帶你去西院那邊,素琴已經打掃過了,你先湊合睡下,明日再說。”
說完站起身來,招呼小柔拎來燈籠,“給縣主也取一盞羊角燈來。”
安陽跟在燕喃和小柔身後,手裡拎著小小羊角燈,青衫小心跟著安陽,幾人穿過主院迴廊,進了西院門。
燕回閣本身也大,只這西偏院就分了兩進,裡進住的春妮,外進便安排給安陽。
進了院門,兩個小丫鬟迎上來,恭聲道:“娘子,縣主,裡頭已打掃乾淨。”
燕喃往裡走,進門一邊打量一邊對安陽道:“我這裡簡陋,人少,你若有什麼需要的再和丫鬟說。”
安陽心思不屬,默默點點頭,徑直往裡間走去,走到半路又回過身來,對燕喃一福,“多謝。”
又再垂著頭走進寢間。
燕喃撥出一口氣,感嘆安陽不一般的腦回路,一出門見廊下還燒著茶,回頭問那兩個小丫鬟,“宮棋那邊沒備著熱茶嗎?怎麼你們還現燒?”
宮棋正是當初她給了春妮的丫鬟。
其中一個小丫鬟道:“方才奴婢去敲門問茶,想來都睡下了,沒人應門,奴婢這才自個兒燒的。”
“沒人應門?”燕喃站在廊下,蹙起了眉,目光投向緊閉的內進院門。
宮棋夜裡最是警醒,怎麼會不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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