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太師嘆道:“但至今我也沒看透這人,他看似無慾無求,從不過分巴結崔更或是劉渭,與朝中誰都能打成一片,但又步步為營,推著忠親王從一個落魄王爺走到這一步,野心著實不小。”
元崢倒是沒想那麼遠,聽元太師這一分析,頭一次將梁湛看作朝局中一枚棋而不是單純視作未來泰山思索起來。
對於梁湛,燕喃顯然比他了解得更多,若是好好問問她,或許能有新的發現。
他點點頭,“謝翁翁教誨,孫兒謹記在心。剛才翁翁說我來得正好,可是有什麼事兒要告訴我?”
元太師指著對面榻上示意元崢坐下,一面道:“你可還記得當初以血幅想要取你性命的人?”
“記得。”元崢點點頭,那些人來得詭異,死得也詭異。
“如今我也不必再瞞你。”元太師神色變得凝重,“那豢養血幅的,是當初靖南王的死對頭——伽羅王手下,定是打探得你的行蹤,想將靖南王唯一骨血斬草除根。不過,伽羅王的手下早已不剩一二,上次那些人,也是苟延殘喘而已。你倒是不必擔心這個。”
“那翁翁擔心的是?”元崢聽說是靖南王府的舊事,也鬆一口氣。
“你可知當年苗疆叛亂後,官家引來瘴氣覆蓋了苗疆通往中原的唯一通道,幽羅林。”
他不待元崢回答,自顧自說下去,“前一陣兒我覺得奇怪,怎麼苗疆這些人還能偷跑到開封來,所以派了人前去查探,打聽出來一些事。”
“什麼事?”元崢也肅然起來,看元太師這模樣,恐怕是大事。
“幽羅林外的蒼梧山中,藏了一條連線苗疆和中原的秘密通道。不僅如此,還有人在苗疆放出風聲,說聖女已重現開封,準備以此來集結燕子令。聖女和燕子令的秘密,中原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當年靖南王的舊部知道此事的可不少。聖女娘娘北上時只找到一塊燕子令,其他三塊不知落在了誰手裡。如今聖女再現,想要寶藏的人定會蠢蠢欲動,遺落在苗疆的另外三塊燕子令,怕就要重見天日了!
苗疆……
元崢瞬間想到那日的猜測,若是燕喃真和聖女有關,只怕這事和梁湛脫不了關係……看來不管是哪件事,都得儘快問問她才行。
燕喃也起了個早,早膳都來不及吃,先拿了那張畫像找梁湛去。
“爹!”她不等人通報就小跑著衝進去。
“這麼早?”梁湛剛剛梳洗完畢坐到桌案前,朝婢女吩咐,“多添一副碗筷,再盛一碗雲英面來。”
說完看著燕喃,“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
燕喃點點頭,來不及謝他,“爹,昨晚安陽沒回來您知道嗎?”
“嗯。”梁湛眉頭緊鎖,“宮裡連夜派人來送了信,她落水受了驚嚇,暫時住進宮去了。不過你放心,她就算在宮裡,我也能想辦法問問那下毒之事。”
燕喃搖搖頭,眼裡閃著光,“爹不必問她,我找到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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