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還在看熱鬧,元崢看了眼文小娘子面上有憂色,一拍他肩,“別讓他們鬧大了,你去把這人給解決了。”
蕭衡往後縮了縮,“我打不過他。”
元崢睨他一眼,“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嘛,是讓你去當和事佬,你忘了你爹是誰了?”
蕭衡摺扇往手中一敲,眼睛一亮,“對啊!”
他晃著扇子悠悠踱了出去,元崢拉一拉崔十一,“你拉上你三哥也去,說這都是你崔府的客人。”
崔十一想都沒想,過去拽著崔三就跟蕭衡往廊橋而去。
元崢冷眼看著,那相闊海彷彿是針對文準而來,文準又是個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暴脾氣,這二人真鬥起來就沒完沒了了。
這邊有蕭衡出馬,他至少得賣忠親王面子,這又是崔相家的詩會,劉渭也得顧及顧及。
果然,蕭衡過去拉拉架,崔三再說道幾句,崔十一又會幫腔,那相闊海被揍得鼻樑骨都青了,沒欺負到人倒被打一頓,窩著一肚子火帶人往柳林中走去。
走到一半,仍是覺得憋屈,相闊海轉頭吩咐身後兩個跟班,陰惻惻道:“去碼頭攔人,動不了文準,把他那幾個嘍囉給我扔下水去!”
文準那邊的人以及崔府的人,連忙將那受傷的少年往碼頭處送去,幸好雖看著兇險,卻只是擦破皮肉。
這邊文準與蕭衡幾人過來,文小娘子立即迎了上去。
“哥。”文小娘子聲線偏低,聲音沙沙的,“那人故意的。”
“故意?”蕭衡替文準問。
元崢補充:“這相闊海挑了好幾個參加武舉的人找刺兒,都是在省試時發揮不錯的,已打傷不少人,這次恐怕是針對你而來。”
自省試後,他也讓苟偉探起了相闊海的行蹤來。
文準豎起眉罵了句,“卑鄙!不愧是劉渭的乾兒子。”
一旁的蕭衡和崔十一等人也都聽明白了,這是替相闊海的殿試開路呢,若打傷對方,那自然少了對手,若打不過,藉機摸摸底也是好的。
確實卑鄙!
詩會雖出了意外,少年們玩興大,轉眼又繼續熱鬧起來。
小娘子們繼續在那邊就荷花作詩,蕭衡、崔十一、崔三等人圍著文準聊起天來。
文小娘子見燕喃還沒回來,往她們放蝦簍的地方尋去。
元崢來到欄杆邊上,見對面亭中仍沒有燕喃的身影,有些擔心,低聲對金豆道:“你去看看,劉渭在招待什麼客人。我找找阿南去。”
金豆點點頭,二人佯作同路,出了涼亭。
燕喃正蹲在水亭旁拐個彎後的湖凹處藕葉叢中看蝦簍,她準備等到那邊比箭結束再回去,好好給蕭衡製造機會。
眼見著一群人從岸邊路上跑過,然後又來三個人從山腳下往碼頭竄去,她不知水亭那邊發生了何事,還以為這幾人也都是這詩會上的人。
過會兒見著文小娘子從荷葉叢中過來,方站起身,笑著問:“結果如何?”
文小娘子一攤手,“不贏不輸。”
燕喃疑惑著眨眨眼,怎麼還能打平?
正想開口呢,就見方才後來跑過去的三人灰頭土臉地沿著荷葉叢中的木廊跑來。
那三個相闊海的跟班本來想去偷襲那受傷的小胖子,沒想到船上一群護衛,打得他們一個個抱頭鼠竄,落荒而逃,這會兒猛一見著燕喃和文小娘子,都是一愣。
其中一人看了眼文小娘子,低聲招呼同伴:“那是文三爺的妹子,咱們摸兩把出出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