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胳膊落到半空,便被鐵箍般的一隻手掌牢牢定住。
“已經道過歉了,兄臺還想打人,未免有些欺人太甚吧?”元崢冷冷的聲音帶著威壓。
“喲?”走在前頭的大個子回過頭來,正是相闊海:“這不元四爺嗎?”
賽場上幾位表現不錯的彼此間也都能對上號,他掃了一眼燕喃,“這位是你朋友?”
又向那要打人的男子道:“走吧,多大點兒事兒。”
那刀疤男子看起來是個跟班,想縮手,奈何怎麼掙扎都抽不出,尷尬地扭幾下,眼見元崢臉色沉得帶了殺氣,咬著牙憋了句:“元四爺,小的不過脾氣大點兒,也沒真打著人,還想怎麼著?”
相闊海回頭見元崢還沒放手,正準備開口,卻見元崢將那人胳膊一擰,從他胳膊直捋到手掌,再順勢一肘往後一頂,那刀疤男子悶哼一聲直接往後飛去,撲跌在地抱著手臂爬不起來。
相闊海沒想到元崢真敢動手,轉過身站到元崢跟前,沉眉怒目,“四爺什麼意思?”
他身旁另兩人忙上前去扶那摟著胳膊直哼哼的男子。
元崢攤開手掌,掌心兩顆亮閃閃的暗釘,冷冷道:“沒什麼意思,元某也不過是脾氣大了些而已。”
相闊海見自己那跟班用暗器暗算人不成反被逮了個正著,這會兒還在賽場上,他們不佔理,鬧大了也不好,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一揮手讓人把那還捂著胳膊哼哼的人扶下去,向元崢一揚下巴,瞪著一雙銅鈴眼,“有種!”
說完憤然轉身而去。
元崢也不顧旁邊還有人來人往,拉起燕喃直接轉過屋廊,來到一片僻靜院落後頭,見她雙眼亮晶晶看著自己,恨不得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可他是極自律的人,前世在軍中十年,妖嬈軍伎投懷送抱的不知有多少,他連碰都沒碰過一下。
在發覺自己對燕子生情後,便連兄妹間的一些親暱舉動都不敢再有。
上次在她房中,一來太過激動,二來也是晚間,自是不由分說抱了再說。
現下雖四周無人,可大白天的,他還真有些覺得逾矩。
正猶豫間,燕喃已小貓兒般撲到他懷中,不顧他一身汗,親暱地伸手環住他的腰。
“淵哥哥。”燕喃臉貼上元崢胸膛,輕輕喊著,“剛才其實你不用出手,他揚手時我已察覺了,就他那點兒本事還傷不到我。”
元崢耳根發燙,她又嬌又軟地貼在胸口,像能化在他身上,讓他愈加熱起來,什麼規矩都拋在腦後,終熬不過心意伸開臂膀實實在在將燕喃圈在懷裡。
“知道你是燕子時我便發誓,這一世定會好好護你不受傷害分毫!“元崢把下頜放到燕喃頭頂,鼻尖全是她青絲間的香氣,臂彎充實起來的剎那,四肢百骸都舒坦開來,只覺外頭什麼都不重要,只要能這樣抱著懷裡的人就好。
“剛才那人也著實歹毒,要是放在以前,非把他拎到軍營中去練練不可!你不必擔心,他們也不會認識你,便是報復就儘管衝我來。且剛才領頭那人是劉渭乾兒子,遲早也要跟他對上。”
燕喃知道他對上一世自己受他連累而死愧疚不已,乖巧地低低應了一聲,“好,淵哥哥。”
她又喊了一聲,一肚子想跟他說的話,又不知從何說起,醞釀半晌,張了口就四個字,“我好想你。”
元崢心都化了,軟成一汪春水,連他也不曾敢這麼直接把思念說出來,聽燕喃聲音又嬌又糯,恨不得立即將她娶回家去。
他雙臂間摟得更緊,低聲道:“聽蕭衡的意思,忠親王也很屬意文家,我會再推一把,等忠親王和文家把蕭衡的婚事定下來,我就去梁府提親。”
燕喃乖乖地“嗯”了一聲,鬆開手想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