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六親自在旁邊碾茶,小柔幫忙,金豆扇風。
元崢順手將那弓放到面前案几上,開始說正事,“你那邊的情況,尾巴已經轉告給我,若想最後確定的話,只有一個辦法,由你去親自確認。”
燕喃點點頭,只有她認識春柳,她也想過怎麼去完成這最後一步,微蹙著眉道:“那是把春柳從俞府裡頭逼出來?還是我偷偷溜進去?”
她今日抹了些桃花口脂,本就嬌嫩的唇如飽滿水蜜桃一般閃著柔潤光澤,一啟一合,晃得元崢心跳微微加速。
元崢移開視線,微微側頭看向一旁忙著煮茶的金豆二人,手指無意識地撥著那弓弦,“那小院防衛甚嚴,那日我只能在外圍查探,裡頭還不知有多少護衛,所以,只能想辦法將裡頭的人全都逼出來才行。”
“怎麼逼走?”燕喃伸出一隻胳膊托腮。
“放火。”
“噗!”燕喃一聲輕笑,忙低頭掩嘴,原來看上去正義凜然的元四爺也會這招啊!
她這一低頭,目光忽被元崢搭在弓弦上的手指吸引過去。
四爺的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有稜角,一看便知道是長期練武之人的手,此時,左手後三指正如撥琴一般輕彈著那弓弦!
燕喃像心絃被他手指撥中一般,猛地震了幾下,連呼吸都瞬間僵在胸口!
這是淵哥哥的習慣!
淵哥哥說看弓弦好不好很簡單,他以左手後三指便能測出來,若能被他這三指輕輕撥動,說明弦太軟,若分毫不動,說明太硬,要能有彈性又需費些力道,才是恰到好處,箇中訣竅,只可意味不可言傳,那是長期摸弓射箭的人的一種直覺手感。
“六日後是皇家端午龍舟會,官家也會出席,屆時唐侯一家肯定都不在府內,我會參加龍舟表演賽。等那表演賽結束,我們各自找個藉口先行離開,你和我分頭去唐府。“
元崢絮絮而談,顯是早有準備,”我在前頭放火,讓金豆帶你在唐府北牆外街對面的茶樓頂上去盯著看人。崔府有千目鏡,我會想辦法向崔十一借出來,放火的事我會事先安排好,你放心,既然是唐侯看中的人,他們必定會拼盡全力將人救出,等出來之後,我會想辦法將人引走……燕喃?”
元崢沒聽到燕喃說話,停下動作,轉過頭來,見燕喃看著桌上的弓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燕喃緩緩抬起頭來,眨了眨眼,指著他手,“你剛剛,這樣……”
她後三指做了個撥絃的動作,“是在做什麼?”
元崢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這個啊,試弦,用手指試弓弦的鬆緊度,怎麼了?”
燕喃深吸一口氣,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這方法,誰教你的?”
元崢手指輕輕彈了彈那根弦,“匠人都會有自己喜歡的辦法來試弦。”
他以為燕喃是沒見過,覺得好奇,解釋道:“憑個人的習慣,有的用木錘,有的用雞毛梗,也有的像我這樣用手指。”
隨著他的解釋,燕喃胸口澎湃起大浪的情緒才漸漸緩下去,巧合吧?
照他這麼說,不止淵哥哥一人有這習慣吧?
她抬起眼看向元崢,輪廓分明的臉俊美無雙,與淵哥哥小麥膚色的凌厲俊朗並無半分相似,分明是她在幽州府衙救下的元四爺,當時他還口口聲聲要救淵哥哥,所以他怎麼可能會是淵哥哥呢?!
為什麼腦子裡會有那種離奇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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