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舍裡的婆子過來一看,頓時炸開來,一波匆匆稟告長公主去,一波急忙往芭蕉林中尋青鳳去。
等到長公主來了,梁湛也來了,燕喃靜靜站在一旁,看安陽的表演。
“嗚嗚嗚。”安陽手擰著帕子擦眼角。
這哭戲只能給五分,燕喃嘖嘖暗歎,太不走心。
“都怪我不好,三妹說想看青鳳,我該勸著她在外頭看的,她說沒見過,想進去裡頭看看,我便給她開了籠舍門。”安陽委屈地說著事情經過,“誰知她膽子那麼大,不但想看,還想拔青鳳的羽毛,我怎麼勸她都不停,她還說,她們山裡這樣的野雞多的是,追著青鳳滿籠竄,青鳳受驚亂飛往門口撲來,二妹和我都嚇慌了,也不知怎麼就看見青鳳撲出了竹門,往那邊林中飛去。”
嗯,臺詞功力還不錯,不打磕巴,可以給七分。
長公主臉色鐵青,揪緊了袖口,看著滿地淺羽,心疼地說不出話來,野雞!!
她的寶貝青鳳竟然被這丫頭當野雞!!
她恨恨盯著籠舍邊上鎮定自若地燕喃,咬著牙一轉頭看向梁湛,“我的青鳳!可陪了我六年!”
梁湛揹著手,輕輕蹙了眉看著燕喃,“是這樣嗎?”
燕喃還沒開口,安陽先不滿道:“三叔什麼意思?難道我還冤枉她不成?宛芸當時也在旁邊,她可以作證。”
長公主看向二娘子梁宛芸,梁宛芸有些駝背的肩縮得更厲害,掃了一眼燕喃,抿著唇點了點頭。
燕喃毫不驚異,安陽既然敢當著二娘子的面給她栽贓,說明她很清楚,二娘子會向著誰。
長公主冷冷道:“少宰大人,我知道你心疼女兒,可既然回來了梁府,是不是就要好好教些府上的規矩!”
梁湛還未開口,燕喃怯生生問道:“不知長公主認為,這弄丟了青鳳,該教什麼規矩?”
“舉止粗魯,行為猖狂。損毀他人心愛之物,理該罰跪祠堂三日閉門思過!”
安陽還以為燕喃怕了,站在長公主身後,挑起一側嘴角,冷笑著看向燕喃。
梁湛皺了皺眉,正要開口,燕喃又搶先一步,抬眸看向安陽公主道:“大姐,長公主都說了,也不受什麼皮肉之苦,你故意放走了青鳳,就去祠堂好好反思吧。”
“你!”安陽不料燕喃直接把她點出來,氣得結舌,“你瘋了吧,你不要血口噴人!誰故意放走青鳳了?”
燕喃又看向長公主,一抱拳,“長公主殿下,若是我說,我到這兒來,就沒進過籠舍,更沒想過去拔什麼尾羽,殿下信也不信?”
長公主一挑眉,“你的意思,我這青鳳自己瘋了跑出去不成?”
燕喃嘆口氣,“若我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真正放跑青鳳的人,是不是真得去祠堂?”
安陽捏緊了手頭帕子,證明清白?
這丫頭能怎麼證明?這裡就她們三人,她還能說動梁宛芸不成?無憑無據,娘決計是不會信她!
這麼想著,安陽又定了定神,冷冷道:“若是栽贓嫁禍的把戲,還是算了吧,我和芸兒都看得清清楚楚,青鳳也不會自己逃走!你野蠻不知禮就罷了,還滿口胡言,太欠教養!”
燕喃似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仍舊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看向梁湛,“爹,請給我找一碗麵粉,再找一把縣主那樣的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