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梁湛對燕喃雖沒說什麼,卻是暗地裡交代了燕回閣的人將春妮好好看起來,這會兒燕喃提這要求……
“娘子。”素琴面露為難之色,“大人的吩咐……”
燕喃挑起一角眉看向她,“看來昨晚我的話你沒聽懂。”
素琴嚇得“撲通”跪下去,“奴婢不敢,只是,大人若是追究起來……”
燕喃淡淡道:“晚些我會稟告父親,你還是去伺候他吧。”
素琴沒想到燕喃是這麼個雷厲風行,說翻臉就翻臉的性子,慌得直磕頭,“求娘子饒命,奴婢知錯了,再不敢了!”
燕喃淡淡道,“我說過的話,不想再說第三遍,往後,燕回閣只有一個主子。”
說完抬腳往外走,“春妮住哪兒,誰帶我去。”
映畫笑著過去替她打起門上軟簾,“就在偏院廂房內。”
春妮這邊如今只剩了一個婆子照顧,看見燕喃進來,嚇了一跳。
“你們先都出去。”燕喃雖年紀不大,好歹在現代時是公眾人物出身,在鏡頭前紅毯上露臉的時候多了,行事說話自有一股氣勢。
跟她來的幾個丫鬟見她毫不客氣就發落了素琴,自然而然聽話地退了出去,宮棋見那婆子還想開口,一把拽住她,一起退到了外頭。
春妮看見燕喃,站起身來,眼圈紅紅的。
燕喃過去按著她肩讓她坐下,“你放心,有我在,你定能好好的。”
她在屋內找了一圈,找到一杆毛筆,又盛了一碗清水,放到白石磚地上,示意春妮蹲下身。
“這樣能寫字。”她拿著毛筆蘸蘸水,在地上寫了幾筆,再遞給春妮,“水漬幹了字就沒了,不怕有人看見。”
燕喃低聲道:“你被當作梁少宰女兒的事是個誤會,我是梁少宰的女兒,剛剛好你的姐姐春柳於我有救命之恩,所以你先不要擔心,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我。”
春妮感激地看著她,點點頭。
“你是被誰帶到這兒來的。”
春妮搖搖頭,指了指眼睛,拿毛筆在地上寫了兩個字,“黑布”。
燕喃皺起眉,“然後就直接見到了我父親嗎?”
春妮再點頭,主動下筆寫道:“我姐姐沒在他們手上?”
燕喃恍然,“他們說春柳在他們手裡?”
對方顯然從酸棗莊的村長那兒打聽出來,春妮的死穴是姐姐春柳,便捏了這麼個藉口讓她聽命。
春妮點點頭,企盼地看著燕喃,燕喃有些愧對她的目光,春柳在哪兒,她還真不知道。
她想了想,道:“你放心,春柳一定安全,只不過我們暫時失散了,我會找到她的。”
春妮這邊,只要能保證她安全就行,至於誰用她來冒充自己的,那是這個父親要去操心的事,她目前最重要的是,是打探劉渭的情況和春柳的訊息。
“走吧,用早膳去。”燕喃收起毛筆,倒掉水,拉著春妮回正房去。
燕喃吩咐宮棋與映畫來伺候她二人用膳。
梁府的早膳華而精,糕點、粥類、小菜、湯麵一應俱全,碗碟都是成套的龍泉窯梅子青,連銀筷上頭也都是鑲嵌的梅子青釉,筷頭有小小的梁字,一看便是特製而成。
燕喃用了一碗雞絲麵片湯,兩個蟹肉小餃,剛用完漱口茶,梁湛便來了。
梁湛見到春妮並未吃驚,燕喃猜也能猜到這邊早有人向他報信去了,站起身迎上去,展露一絲乖巧甜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