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被燕喃抱在懷中片刻,才流出眼淚來,顫抖著手,扶住燕喃肩膀點點頭,再指指自己耳朵。
“你聽出我聲音了?”燕喃有幾分歡喜。
春妮又點頭,含淚感激地看著燕喃,就要跪下去給她磕頭。
燕喃忙扶住她,心頭也鬆了一口氣,“你放心,會沒事的,梁少宰他是我父親,我會保護你,走,我們現在去找他。”
燕喃拉起春妮,往那盤旋往上的臺階而去。
元崢和金豆在臨江村等了快兩個時辰,果然下晌時,那泉眼開始汩汩冒水,金豆看看天,還是晴空浮雲啊,他搔搔頭。
難不成這桃花酒都聽師父控制不成?
元崢順利取了泉水,與金豆二人徑直騎馬回府,到元府時,已近卯時。
“四爺!”元崢剛下馬,還未進府門,牆角邊溜過來一個人。
“尾巴?”元崢拉住韁繩,側身看去。
苟偉湊到他面前,壓低了嗓門,“阿南公子追著梁少宰去了大佛寺,讓我轉告您一聲。”
元崢一凜,“什麼時候去的?還沒回來嗎?”
“申時一刻,她只帶了大力一個人。”苟偉雖不知燕喃要跟蹤梁少宰做什麼,但隱隱覺得這不是個很安全的事兒。
元崢立即回頭招呼金豆,“換兩匹馬,我們去大佛寺。”
他再抬頭看看天,“帶上雨笠。”
“是。”
元崢這邊兩匹馬剛出榆林巷,初夏的雨絲便一綹一綹飄下來。
金豆頂著雨笠看看天,這心裡啊,怎一個死心塌地五體投地了得!
“下雨了!娘!”蹲在院門前頭不遠處的深草叢裡的魚腸擋了擋面前一小盆狗血,回頭看了看珍珠。
在確定那女子就是阿南公子,且消失在這兒後,魚腸立即出山向娘彙報。
帶上狗血等在山門外的珍珠立即做出了守株待兔的決定:那小娘子從這兒消失的,八成會再從這裡出來。
“把盆往身下挪挪。”珍珠看了看天。
雨勢來得很急,轉眼就越來越大。
好在此處高木林深,倒不會被淋得那麼溼,只聽四周都是雨點打在樹葉枝頭“嘩嘩啦啦”的聲音,倒是給了他們剛剛好的掩護。
“門動了!”魚腸身旁另一小廝及時發現了前方院門有情況!
魚腸忙端穩了盆。
院門開啟,瞬間衝出來一個人!
“等等!”
魚腸正要把狗血潑出去,及時被珍珠給拉住了胳膊。
“不是的!”
魚腸定睛一看,果然衝出來的是個男子,腳下飛快,在院門旁邊的深草裡看了一眼,又迅速退了回去。
從院門退回去的正是上回被胡蜂蜇過的何三,他迅速來到梁少宰身旁,“大人!地道口完好,好像人沒從這兒出來。”
梁少宰沉吟,“何三和三娘去前頭山裡找,應龍跟我回地道看看。”
那名應龍的,正是此前貼著小孔往蛇窟裡看的黑麵男子。
“是。”何三與三娘應聲。
院門又動了!
外頭冷雨中的魚腸哆嗦著再一次端穩了盆。
院門開啟的瞬間,兩道身影從雨簾中飛奔而出朝他們的方向而來。
魚腸顫巍巍撅起屁股,正要將盆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