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多怪族,元太師年輕時曾遊學至苗疆,遭毒蟲所咬又遇瘴氣,幸而得聖女娘娘所救,保下一條命來。
後來苗疆暴亂,迦南王起兵侵入苗疆,苗疆各族又各有異心,有的依附駐守大梁邊境的靖南王,有的投靠迦南王,西南由此大亂三年。
娘娘就是在那時逃到開封,被他救下,守護至今。
而聽說那迦南王身邊,曾豢養過幾個侏儒怪人,會遁地、隱身、擅刺殺,性情極殘暴,喜吃生肉,但壽命極短,活不過三十歲,是以承後的人越來越少。
苗疆暴亂平息之後,各異族死傷慘重,且大梁皇帝下了封禁令,引來瘴氣覆蓋了苗疆與大梁邊境交接的幽羅林,讓苗疆參與叛亂的諸族再不得踏上大梁土地半步。
那對侏儒兄弟會是苗疆的人嗎?
若是,那他們和此前為元崢而來的那批苗疆人,是如何穿過被大片瘴氣覆蓋的幽羅林,偷偷來到開封府的?
“四爺這邊,暫時不用盯了,先跟著那兩個侏儒看看。”元太師做出決定,“還有,西南那邊,派兩個人去探探有沒有什麼異常。”
“是!”
這邊回話的人剛走,隨伯便進來了,“大人,四爺和阿南公子到了,說是阿南公子親自來向您和二老爺夫人拜謝。”
西跨院內,在前頭侯信的青玉飛一樣跑進內室,“夫人,夫人,來了!四爺和阿南公子回來了,太師請您過去。”
元二夫人忙往床榻上躺去,“快快,幫我把額帕戴上,臉色怎麼樣,夠不夠蒼白?珍珠去回話,就說我不舒服,請他們上這兒來。”
元二夫人又忙著叮囑青玉,“你試試茶水的溫度,別太燙了,一壺夠不夠?一會兒看準了潑!”
青玉又用手試了一下,“溫的,夫人。”
她有些憂心,“要是阿南公子更衣的時候不讓咱們跟進去怎麼辦?”
元二夫人柳眉一挑,“你們就偷看!記得往褲子上潑!反正八成是個女的,別怕!”
青玉苦著臉,可是,這要萬一,真是位公子……
她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元二夫人聽見院外響起腳步聲,忙斜斜躺下去,裝作有氣無力地樣子閉上眼。
“夫人!”
進來的是珍珠,“夫人,太師讓您好好休息,四爺說既然您病了,阿南公子就不來打擾了,他送他出去後就立即回來看您。”
元二夫人“蹭”就坐直身子,“就這麼走啦?”
珍珠答得仔細,“留下了一箱謝禮走的。”
元二夫人掀開被子就下了床榻,懊惱得直跳腳,“這小子!一定是猜到要露餡兒了!那日我就不該試探他,就該直接扒了褲子看!”
青玉:……
珍珠:……“咳,夫人,那個您別上火,是四爺這次新帶回來的招風耳那小子送他走的,您要想查清楚,找人問問看那位小公子住在哪兒不就行了。”
元二夫人眼睛亮起來,“對哦!”
她非得把這阿南狐狸尾巴揪住不可!
金豆把馬車留在了燕喃的院裡,徒步走回元府。
剛進府門,就被魚腸給叫住了,“豆哥,夫人請你去一趟。”
金豆一臉懵,“夫人?哪個夫人?”
“當然是四爺的母親。”魚腸一臉鄙夷,他就知道這人不靠譜,都來了四五天了,還搞不清狀況。
金豆懵著懵著跟魚腸往裡走去,他還沒去過二門裡頭呢,這園子,跟戲園子裡的花木園也差不多嘛,也沒怎麼金碧輝煌的。
一路走一路看,到了西跨院外頭花廳。
元二夫人剛剛“虛弱”地送走來探病的元四爺,聽說金豆帶來了,立即精神百倍地殺進了花廳。
“夫人好!”金豆眼見衝進來一個風風火火的美婦人,忙低頭拜下去。
“嗯。你叫金豆?”元二夫人微抬頭打量了一下這個大個子。
“是。”金豆笑得乖巧,這可是師父的娘!
應該叫什麼?師孃不行,師奶?好像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