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蝠是衝著我來的。”元崢放下茶盞,開始說正事。
燕喃也有這感覺,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這種血蝠只有蜀南的苗疆才有,牙尖有毒,被咬住後的獵物會在須臾間失去知覺。開封府不會無緣無故出現血蝠,必是有人從苗疆帶來此地豢養。且它們的習性,不會見人就咬。只是對鮮血的味道異常敏感,在苗疆,若有牲畜或人受了傷,便得對它們小心防範。”
燕喃忽想到一個問題,想了想,實在沒法開口,又只好把那問題給忍了回去。
“血蝠來之前,我剛剛被狗血澆了頭,即使洗過,血腥氣仍未全散。若那時我已入睡,有人將血蝠帶到元府附近,血蝠循血腥味兒而來,恐怕就是另一種情形了。”
想來燕喃又救了他一命,要不是她固執地逼他先擦乾頭髮再睡,就算他驚醒,也無法同時擊落這麼多隻血蝠。
燕喃聽了也不由後怕,蹙緊了眉頭,“你的意思,有人要殺你。而那殺你的人,是知道你被狗血淋頭後,做了放出血蝠的決定。或者是,那狗血也是他們的計劃?”
“這和出兩萬兩銀取你性命的是不是同一撥人?”燕喃瞬間想到這個點。
元崢劍眉擰起來,手指摩挲著盅沿,思忖道:“應該是,且這兩次的訊息想來都是元府內賊洩漏出去的。所以我不敢和娘說,她若是知道狗血引來的血蝠,恐怕會很自責。”
燕喃一揚眉,“你得罪過什麼人?有沒有挖過誰祖墳?搶過誰女人?”
這可不是一般仇!
這是值兩萬兩銀子的仇!
元崢氣結,橫了燕喃一眼,正色道:“絕對沒有!”
燕喃托腮看向元崢,“那些路上追殺我們的,是他們的人嗎?”
元崢也想過這個問題,緩緩搖頭,“不太像。那些人騎射方式更像是北地人,和血蝠怎麼也扯不上關係。所以我猜,那些更可能是為了兩萬兩銀子見利起意的求財者。”
燕喃腦中順著元崢的思路走下去,忽坐直身體,“哎,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咱們基本可以猜出想對付你的人的身份了!”
“噢?”元崢挑起一角眉,就這麼點資訊,她能推出對方身份?
燕喃掰著手指頭分析,“第一,這人來自苗疆,或者川南,或者他手下來自苗疆。”
元崢點頭,無異議,這豢養血蝠的本事,除了苗疆那邊的人,不做他想。
“第二,這人很有錢,但是沒有人手,外來的富商,很符合這一特點。”
元崢半眯起眼,“很有錢這點很明白,但人手……”
“他們的目的,是殺你,對吧?”
元崢點點頭。
“咱們在幽州時,他們用懸賞,而不是派人追蹤的方式。這點或許可以理解為廣撒網,也可以理解為他們缺人手。”
“等咱們回了開封,他們沒有派人在城裡或城外堵截你,這點可以理解為他們失去你行蹤,也可能是他們缺人手。”